了那面山壁之間、有些針腳凌亂破碎導致地裂孔之中。
雖然那一縷大化本源就此從丹加手腕上脫落,但她心中凝重之感並未因此消散。
‘天后念神相’仍舊與她右手掌印交融著,蟄伏不出。
而在那縷大化本源流入山壁裂縫之後,丹加陡生出了一種感覺,那面‘終極伏藏’前的細微裂孔之後,好似有‘人’靜靜駐留,隔著終極伏藏前的裂隙,那個‘人’靜靜地凝視著自身,伺機而動!
甚至於這空寂無人,不知處於何種時空的大雪山頂上,亦開始盤旋起某種莫名的氣韻。
山風捲起雪塵,在天地間彌生出一尊尊雪色的神魔。
諸般神魔乘著那莫名氣韻而來,將丹加團團圍住。
精蓮的嘶吼聲震碎了封鎖住這面山壁的冰層,即便過去許多歲月,它這樣一尊‘魯王’,只要未被徹底磨滅,便仍舊保留著恐怖的威能。
但它狂怒嘶吼過後,泛著綠光的眼睛看著丹加,眼神裡卻又彌生出了驚懼的神色。
這般驚懼之色,最終取代了它面上那般刻骨銘心的憤恨。
過去許多事情在它混沌的思維裡重新排列、重組,它循著過往的記憶,便好似將許多歲月以前的事情又經歷了一回。
正因為再一次於記憶中經歷了過往,它在此時對某個人的畏懼,甚至壓過了對其的憤恨。
丹加未有言聲。
精蓮亦小心謹慎地觀察著當下的形勢。
片刻以後,精蓮大概弄清楚了眼下的情況,它面上流露出一抹陰森的笑意,看著底下的丹加說道:“看來是你淪入了險地……”
丹加點了點頭,揚首看著精蓮那顆醜陋的頭顱,笑著道:“大士要來摻和摻和嗎?
說不定你能借此破開禁錮,與魯母一齊降臨於世間呢……”
“脫開禁錮,重歸現世……”
精蓮看著丹加面上那與某人如出一轍的笑容,它因丹加所言,性中生起的些絲亮光,此剎也泯滅個乾淨,進而生出某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來。
它閉上眼睛,不去看山壁下的丹加,喃喃低語道:“魯母猛惡,金母亦非善類……
在此之外,還有一個元空……
你們之間的爭鬥,我不想參與。
我只想守著……守著此間安安靜靜睡覺就好……”
幾句言語過後,精蓮的性意重歸於混沌,竟真好似又一次地‘沉睡’了過去!
山壁前的丹加靜靜觀察了精蓮一陣。
她先前故意與精蓮那般言語一番,正是想恐嚇對方一二,借勢嚇阻住精蓮,令之舉棋不定,避免精蓮在她圖謀大事之時,忽然入局——今下終極伏藏前的禁錮,雖不能說是完整無損,但也是大致完好的,魯母可以往外投遞出些絲大化本源,卻無能投射更多力量於現世。
此時若精蓮對它忽然施以援手,必將會導致更嚴重後果。
若能就此以言語嚇阻住精蓮,自然再好不過。如若不能,丹加也好就此隨機應變。
她將目光收回,看向山壁間那些細碎的裂孔。
孔隙之間,綠光隱隱。
一隻只幽綠的眼睛好似生在裂孔之中,正仔細地觀察著她。
另有一個聲音,忽在她耳畔響起:“你知朕緣何能以微弱修行,反制魯母?可曾聽過一句話——母憑子貴?”
母憑子貴?
丹加腦海中閃過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
下一個剎那,莫大的危機感驟然降臨在她的心頭!
——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在她的右手掌心裡響起,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正看到一個面板青黑腐爛的嬰孩側躺在自己掌心裡,那嬰孩的側臉對著她,滿是爛瘡的小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