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必會驚動與此牽涉更深的‘想爾’,想爾有所感應,立刻便會踏足局中——可今下蘇午還未將自身劫影牽連陶祖兩人的劫運!
他未做絲毫準備,想爾如在此時涉入局中,他們再行準備,可就為時已晚!
“現下時機正好。”蘇午向陶祖、洪仁坤說道。
陶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他頗想問一問對方——你怎麼知道現下時機正好?
但看蘇午那副模樣,陶祖亦知此時休想從蘇午口中套出甚麼有用資訊來。
他也不作無謂爭辯,點了點頭,道:“你說好,那就好!”
說過話後,蘇午與陶祖、洪仁坤、李黑虎又至石坪一角的涼亭中。只剩一具軀殼的李黑虎守在涼亭一角,剩餘三人圍涼亭石桌而坐。
此時。
隨楊惠之、吳道玄而來的各門弟子學徒們被不良人隔絕在楊、吳二人之外,以免他們被二人之間沸騰的天人真意侵染。蘇午幾人圍坐涼亭之中,四下看來尤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但其實不論石坪之外,還是石坪內眾人心神之間,都有波瀾湧起,醞釀著一場驚濤駭浪。
陶祖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盞油燈來,將之蹲在石桌上。
“老夫這便開始了?”陶祖一指點在油燈燈芯上,一朵幽幽火苗乍自燈芯上燃起,他盯著那平平無奇的一縷火苗,額角卻有汗水微微滲出,從來嬉笑怒罵萬事不落痕跡的面孔上,此時亦罕見地露出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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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之生人甲’被想爾遮蔽住了所有因果,想要推演出它的所在,不僅得需陶祖拿出真本事來,亦得看時機是否正確,能否正中想爾無法遮掩住的某個漏洞——陶祖之所以要將推演‘舊之生人甲’這件事,安排在臨近自己死期之時,便是因為在此之前,他盡出全力,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想爾趁勢而入,直接把自身推入死局當中!
而今下死期已至,反正橫豎都是死,債多了不愁,也就不必在意其他!
這時候,蘇午側頭看向楊惠之與吳道玄那邊。
楊惠之取出錘鑿,圍繞那塊石頭敲敲打打。
大塊大塊石片在錘鑿下紛紛脫落。
整塊石頭在此時完全變作了一尊盤坐起來的人形——這尊盤坐人像從屍塊中脫胎而出的剎那,石人表面就遍佈裂痕——狂烈恐怖的天人真意如巨靈揮下的鐵錘,直將盤坐石人砸得遍身崩裂!
盤坐石人遍身裂痕之中,卻有另一種天人真意萌發了出來!
那般天人真意倏忽萌發,天地氣根、萬般劫運、諸類因果一剎那變得混沌——
蘇午轉回頭來,向陶祖點了點頭:“開始罷。”
“注目火中,洞觀其影。”陶祖臉色嚴肅,丟下一句話,跟著左手併成劍指,齊眉而出,劍指點在燈盞火苗之上——
嗡!
虛空陡地顫抖了起來!
這一朵橘色火焰霎時間於天地虛空間搖曳生姿!
它的外焰浸潤到了冥冥世界當中,內焰覆蓋了整片天地虛空——在這朵火焰映照下,無數痕跡紛紛顯映,相互牽連,如蜘蛛織網一般,將那些相互牽連的痕跡相互交織了起來!
天地虛空、諸千世界、冥冥罅隙盡在這張網羅之中!
只是映照出傾蓋無數的這張因果大網,陶祖的臉色便轉至煞白,一縷金色血跡從他唇角溢散而下!
他暴喝了一聲:“看好!
張道陵!”
前一聲‘看好’,是在提醒蘇午。
後一聲‘張道陵’,則是衝著那張網羅而去——
暴喝聲下,整張網羅忽然大片大片地坍縮,與‘張道陵’此名無涉的因果紛紛隱去,與此有涉的因果痕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