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荷見唐媱已經到了飯廳,她小步走到唐媱跟前輕聲稟報導:&ldo;世子妃,世子剛說不來用餐了。&rdo;
&ldo;哦。&rdo;唐媱若有似無應了一聲,施施然坐下,看著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沒有胃口。
丁香見她不動筷子,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奶白色的山竹果肉和殷紅色的火龍果果肉,這都是世子今天中午讓人送來的,她見下午戲閣時唐媱很愛吃。
&ldo;小姐,您吃口山竹開胃吧。&rdo;丁香將山竹過挪到唐媱跟前,小心翼翼期翼得望著唐媱。
唐媱望著手邊鮮美的山竹,想到這是李樞瑾送的,瞬間沒有了食慾。
她搖了搖頭:&ldo;沒有食慾。&rdo;
唐媱慢慢抬起筷子隨意吃了幾口便說飽了,回了臥房。
丁香和聽荷對視一眼,知道自家的主子是相互吵架了,世子絕食,世子妃也沒吃幾口。
這兩日李樞瑾沒有去主臥休息,餐時要麼不吃要麼兩三口看唐媱不說話也逕自離開了,武親王府愛嚼舌頭根之人,世子和世子妃新婚鬧彆扭之事便竊竊私語傳開了。
&ldo;嘁!&rdo;下人房裡,香兒將臉上藥膏用帕子拭去,猛地將髒了的帕子擲如一側的水盆中。
她唇角露出一個面色猙獰的笑容低聲道:&ldo;一個商家女,就是當了世子妃又如何,還不是五六日失寵被世子厭棄。&rdo;
她望著銅鏡裡看著自己一側還紅腫的臉頰,眼中劃過精光和惡毒,她雙手拄在銅鏡前的梳妝檯上,忽而痴痴得露出了滲人的微笑。
一晃五日而過,月色涼如許,星辰晦暗,李樞瑾身著白衣站在廊道中注視著主臥昏黃的燭光。
一片烏雲將月牙遮住,清風拂過,掀起李樞瑾的袍腳,一片葉子飄飄落在李樞瑾的袍子上。
風炸起,甚是蕭瑟,李樞瑾直挺挺站在那裡,注視著主臥昏黃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
丁香從主臥退出來,回房走過廊道,驀然看到前面有一個白色的人影,心中一驚。
借著府中房簷角垂著的燈籠,模模糊糊看出了人影是李樞瑾,她忙躬身行禮問候道:&ldo;世子。&rdo;
&ldo;嗯。&rdo;李樞瑾輕輕頷首,面色冷寒,看著前面躬身垂頭的丁香,半響他問了一句。
丁香抬眸,沒有聽清楚,她小聲得請示道:&ldo;世子您剛說什麼?&rdo;
&ldo;你家小姐睡得怎麼樣?&rdo;李樞瑾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鳳眸越過丁香,又落到了已經暗了的主臥窗戶。
丁香眸光輕閃,本沒想這五日兩人冷戰,世子還是很擔心小姐,她垂頭低聲回道:&ldo;不太好,小姐有時候夜中會夢囈,翻被子。&rdo;
&ldo;嗯,你回去吧。&rdo;李樞瑾應了一聲,眸中劃過一抹感傷。
他前幾日在主臥睡軟塌時就發現了唐媱夢囈的事情,口中低低喚著&ldo;凜兒&rdo;什麼的,他每夜需要起四五次幫著唐媱掖被角。
丁香看著李樞瑾眸光注視著主臥的方向,輕手輕腳得離開了,走了好遠,她回頭看了一眼。
李樞瑾仍是站在原地不動,涼風將他的袍子颳得獵獵作響,他像一個望妻石一樣望著唐媱的方向。
&ldo;哎。&rdo;丁香嘆了一聲,小步回了自己的方向,她不知道為什麼李世子和小姐為何如此多災多難。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小姐心儀李世子,現在李世子愛慕小姐,兩人又是夫妻,為何就不能伉儷情深,恩愛無比?
今日京都城漸漸轉為夏日,夜風漸大,李樞瑾站在寒涼且大得風中整整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