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禮上,娘娘要穿的,娘娘這會子可要試試麼?”
我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件綴了無數珍珠寶石華貴絢麗至極點的禮服,心裡有著深深的厭惡,宮廷裡的女子,只怕一生都是在追逐著這樣表面的風華罷,這樣絢麗燦爛的東西,掩蓋了多少的齷齪骯髒呵!
我擺了擺手,“不必了,”懶懶的靠在鵝毛風枕上,我淡淡道,“你問過劉喜了?”
蔣秀神色一斂,揮手命屋內伺候的人全都退了,這才道,“問了,那狗奴才嘴硬得很,一直都不肯說的。”
“這樣,”我心裡有微微的納罕,側頭望向她,疑惑道,“這倒奇了,怎麼他竟不怕死麼?”
“劉喜告訴奴婢說,只怕他死了,派了五六個人看著,劉喜說了,若是他死了,那看守的這幾個人,也就不必活了,所以,那些人倒也看得緊的很,飲食等也防得嚴,就怕誰下了毒滅口的。”
我點點頭,道,“他倒很會辦事呢。”
我用手輕輕的揉著額頭,想想又問,“那個賤婢呢,這會子在哪裡?”
蔣秀將那件禮服小心收好在箱子裡,這才道,“那日被瑾貴妃帶走,關在暴室裡做苦役呢。”
我愣了愣,香爐裡的玉花香稍顯濃烈,燻得我的頭微微有些不適,我指著那香叫蔣秀撲了,道,“有這幾盆梅花在,以後這屋子裡就不要薰香了,反雜了味道。”
看著蔣秀將香爐送了出去,待她回來,我直起身子問道,“外面的雪還下嗎?”
“還在下,只是小了些,”蔣秀隨口答著。
我一拍手,起了身,道,“如此,咱們就出去一趟罷。”
“什麼,”蔣秀唬了一跳,“娘娘要去哪裡,外面正下著雪呢?”
我也不說話,徑自向外走去,蔣秀無法,慌忙吩咐人去傳轎,又喚進小青來,幫我換了雪天裡穿的鹿皮小靴,用厚厚的雪貂皮大氅裹了,這才扶我出了門。
大雪連著下了好些日子,處處玉樹瓊枝,美麗非凡,然而我久不出門,直覺得那雪白得實在刺眼,不由微微的眯了眼,小青扶我在轎裡坐好,放下轎簾時,我淡淡道,“去寧瑞宮。”
她們這才知道我是要去見皇后,全都愣了愣,小青撅了嘴道,“這大雪天的,怎麼小姐你卻要去見她麼?”
我清淺的一笑,“這個時候去見她,再好不過了,”說完,我不再理她,自己放下了轎簾,喝道,“起轎。”
寧瑞宮的路想是無人打掃的緣故,積雪深厚,尤其難走,我掀開轎窗上的簾子,看著宮人腳踩下的深深足印,想著我宮裡被每日殷勤打掃的光亮的場院,心裡縱然恨著皇后,倒也免不了為她今日的淒涼落魄而感嘆!
我命人不許通報,只扶了蔣秀和小青,慢慢的進去。自從瑾貴妃掌了中宮令後,以人多嘈雜,防礙皇后靜養為名,將寧瑞宮裡服侍的宮人撤去十之七八,到如今,宮女太監加起來,也不過五六個的。
皇后的寢殿設在寧瑞宮的後偏殿裡,繞過正殿,有一條一車寬漢白玉鋪成的甬道,直直過去,只是如今殘枝堆積,積雪亦已經堆到了門口,風一吹,上面的浮雪撲簌簌的直往門上撲。
我們沿著宮人踩出的道過去,才到門口,就聽裡面有嘶啞尖銳的聲音高聲叫著,“我是被人陷害的,我著了別人的套兒了,我冤枉……皇上……我要見皇上……”
隨著聲音,只聽得“啪”一聲,有什麼東西被砸到地上,慧哥兒的聲音已經急得變了調,“小姐,你別這樣,小姐,你冷靜些……”
“什麼小姐,我是皇后,我是先帝欽點御定的皇后,沒有人可以把我怎麼樣,就連太后也不敢要皇上廢我,我是皇后……”皇后聲嘶力竭的喊著,狀若瘋狂。
門外站著兩個宮女,直嚇得簌簌直抖,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