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純潔的孩子,怎麼這麼快就學壞了。”
就算又懶又讒從不鍛鍊身體,但就如X先生所說,基因戰士在面對普通人時有著太多優勢。陸陽剛開始模仿X先生的招式,戰鬥就已經結束,而且全程只有短短的一分鐘左右。
被X先生生擒的偷襲者是一個十歲出頭的男孩子,渾身上下只有一件用麻布口袋製成的長袍狀遮羞物,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蒼白瘦弱的身子在寬鬆的袍子下顯得那麼的不協調,尤其是那根被X先生緊緊掐在手裡的脖子,活象是挑著頭顱的火材棍。
男孩子四肢瘦弱得每個關節都尖銳地突起,就象火材棍那麼可憐,想要用這雙瘦弱的雙手抵抗X先生簡直完全不可能,所以掙扎了一會後男孩喘著氣放棄了。就連唯一可以被稱做武器的殘舊老式手槍也被棄在了一旁。
X先生將他重重摔在陸陽身前,打鬥中撞破的額角鮮血直冒。
“這……還是個孩子嘛。”看到他陸陽忽然想起了夏衍在《包身工》中描述的那個蘆柴棒,不由地心生憐憫。
X先生拍了拍陸陽的肩正色倒:“不管他的年齡有多小,只要他拿了武器想要你的命就是敵人,用你們地球人的話講就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的意思你懂的。”
就連身為俘虜的男孩也一臉強硬地拒絕道:“男子漢不需要敵人的同情。”
如此一來倒顯得陸陽真矯情了,於是硬了心腸板著臉問話。“既然說自己是個漢子那就理因知道規矩,暗地裡對著別人放黑槍卻又敗落人手,就算被人弄死了也不能有怨言。”
男孩抿了抿嘴就連眉毛都沒皺一下,陸陽只覺得挫折感排山倒海,於是硬了頭皮接著說道。“因為有話問你,所以暫且留你小命,若你答得大爺滿意就饒你不死。我素來與人無怨又是初來此地,你為何要暗算我。”
男孩又抿了抿嘴臉的仇恨彷彿是用刀刻上去那般深刻。“你是有異能的人,輸給你大爺我心服。不過象你這種終日和惡蟲做伴的人,就是你沒在這裡做過什麼壞事也絕對在別的地方殺過人放過火,就算你沒傷害過我的家人和同伴也必定在別處傷害過其他人。所以要殺要剮請速度些,少在這裡婆婆媽媽嘰嘰歪歪跟個娘們似的。”
男孩子的語氣帶著就算在成年人身上也難見滄桑,更別提密佈在他臉上那種萬全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冷漠與憎惡,使得陸陽當場就完全傻了眼。
倒是一旁的X先生將不知從那裡扛來裝滿水的大缸子架在磚頭搭建的簡易灶上,接著用傢俱店裡拆來的舊傢俱旺旺地燒在下面。疏了束筋骨,一臉匪氣地說道。“你說得沒錯,大爺就是惡人,大爺現在餓了想要吃些新鮮的肉食,你是要自己進去還是大爺打斷你手腳再放進去。”
X先生叉了腰配合著一身蠻肉倒也真的霸氣外露。
男孩白了白臉接著恢復冷漠,脫了身上的遮羞物折得整整齊齊地放在身前,光滑的肌膚象塊石灰般慘白。“這衣服是夏姐給縫的,你們拿去也沒什麼用,請你們將它留在這裡讓夏姐取回去好歹還能派些用場。”
陸陽點點頭表示同意,除了點頭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男孩對著陸陽一記鞠躬腰彎到90度,好象那留件衣服真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接著一刻也不遲疑地翻進了水缸裡。
X先生生火技巧很好,旺盛燃燒的爐火很快將水燒熱,男孩慘白的面板被熱水燙得通紅,水蒸氣聚集他秀氣的臉上然後順著鼻頭滴下,從男孩緊繃的肢體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末日在人們心中留下的仇恨是如此之深,即便死到臨頭他們也不肯向人低頭。
男孩子緊咬牙關的咯咯聲以及充滿痛苦的抽氣聲猶如鈍刀般一下下挫在陸陽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