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然會對崇州有大的舉動,才可能誘兩浙提督權次卿踏入他所設的陷阱。
想到這裡,林縛有些心煩意亂,不管江東左軍能否成功禦寇於境外,東海寇都很有可能在浙東獲得一次重大的勝利,扭轉浙東的軍事力量對比,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林縛懷疑他直接給兩浙提督府發一封公函提醒此事到底能發揮多少作用,袖手站起來,走到庭院裡,看著庭中的月下桂樹權衡利弊。宋佳看著天時不早,也要回住處休息去,剛走來看到七夫人、六夫人從後宅那裡走出來,她斂身施禮道:“給六夫人、七夫人問安,六夫人清減了許多……”
經宋佳提醒,林縛才注意到單柔比上回相見要清瘦許多、憔悴許多。
顧盈袖知道宋佳的身份,她與小蠻的心思差不多,看不透這個女人,就不大願意這麼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妖媚女子留在林縛身邊,只是冷淡的跟宋佳微微頷首。她有事跟林縛,本要單柔陪她留下來,單柔抽了一下手,堅持與宋佳先出了院子。
“六夫人似乎比上回見清瘦了許多,大婚的事情讓你們辛苦了。”林縛帶著盈袖往庭院幽暗無人處走去。
“你倒跟沒事似的,”七夫人瞪了林縛一眼,嗔怨道,“這山上山下都傳遍了,六夫人就弄翻一盞茶潑你身上,你倒是能冷著臉將她訓哭了趕出去。合輒人家緊巴巴的貼著你,還惹你不高興了……”
“這是哪裡跟哪裡?”林縛握住盈袖嬌柔的小手,說道,“你不提,你都快把這事給忘了。當時我心裡想著其他事情,也許語氣不是那麼好,你幫我跟六夫人道個歉……”
“唉,倒是天生欠你似的,”顧盈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要沒有人提,你都把這事給忘了,人家鬱郁的生了一場大病,憔悴成這樣子。這女人啊,當真不能有一點念想,早死絕了心的好。小六也是嬌慣的人,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富貴日子,如今也穿起粗布衣衫來,將寶鈿私藏都捐出來給你去修兵甲養百姓,你說我們小女子還真有心懷天下的心胸不成?”
“……”林縛一時無言。
“我先過去了,不能惹人閒言碎語,這幾日,你能留在山上不走?”顧盈袖憐愛的摸了摸林縛的臉頰,軟聲說道,“你總不能冷落薰娘,她一個人遠嫁異鄉,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我擔心後天寇兵就會大舉入寇……”林縛苦笑道,有些事態不是他能控制的,江門島外的東海寇哨船多如水鳥,小規模的接觸戰已經圍繞江門島展開,為迫使寧海鎮水營從軍山寨撤出,促使韓載回江寧避險,正式將崇州的軍政大權交出來,靖海水營都龜縮在西沙島南北兩側的觀音灘、月兒灘沒有出動,實際上不管奢飛熊對浙東有什麼圖謀,崇州這邊的大戰也是一觸即發,不可避免,一時戰事打起來,自己當真連拜堂的時間都未必有。
“唉,你們男人總是要忙大事的,”顧盈袖縱情的依在林縛懷裡,手摟在他的腰,感受他的氣息一會兒,便又毅然放開,說道,“你忙你的大事去吧,山上不用你擔什麼心。六夫人那邊,你當真遺棄她的身子不是完璧,也不要捨不得說幾句寬人心的話,你要知道女人真是很苦。”
看著顧盈袖倩影離開,林縛站在月下,默然無聲,想著六夫人單柔的事情。
林庭訓幾位遺孀裡,若說私房所藏,便以給林庭訓生下幼子的六夫人最多,這次到崇州來,將金銀寶鈿珠玉以及十幾匹最上等的雲絲綢錦等貴重物什以及金銀分毫不留的都拿了出來,折算能抵兩三萬兩銀子。
析族遷地本身不是受當地人歡迎的事情,即使林縛勢大,也改變不了地方牴觸的心思,以六夫人為首的林家遺孀一下子捐出來這麼多銀子出來,不僅堵了地方上的口舌,還迫使地方上的豪貴跟著為築城事捐了上萬兩銀子出來,也一定程度緩解了這邊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