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姿嘆一口氣,望著陳思說:“其實這句話我並不想說的,思思你自己想想,你媽媽給你起名叫一思,其實也是想你爸爸的吧?”
陳思一時情不自禁,恨不恨氣不氣先放下,忍不住潸然淚落。
裡頭的蕭清旭在陳思出去之後,把這間小小的屋子看了個透徹,望見那窄小而破爛的窗戶邊上居然還放了一盆小小的仙人球,不由地挑起了眉。只不過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這植物還能生長的如此蓬勃,根部居然還洇著一抹溼潤,顯然是有人照顧,想到陳某人居然如此細心,不由地伸出手指想去撥弄一下。
仙人球劍拔弩張地熱烈歡迎蕭公子手指頭的光臨指導,準備在那保養的很好的手指上刺出幾個光明業績來,不料蕭清旭的手指跟仙人掌的刺有零點零四毫米距離時候,忽然想起來:這也有可能是厲曉生那傢伙做的吧?
頓時之間滿面柔情都沒了,蕭清旭對心懷叵測的仙人球投以鄙夷的目光,不滿地回過身來,最終望著床上的枕頭被一床薄薄的毯子,想到陳思說的把厲曉生睡過的東西都給扔了出去,一時很是歡喜,嘴角噙著笑慢慢地坐下,伸手撫摸過那毯子,緩緩地倒身下去,面色一僵——這床板實在是太硬了,幸虧他沒有猛虎式的撲上來,不然肯定要鼻青臉腫,不是床毀就是人傷。
枕頭上居然還有根頭髮,蕭清旭拎起來在眼前晃動,正笑的樂不可支的時候聽到外頭的談話。
蕭清旭將那根頭髮窩在掌心,邁步出來,差點又撞到頭……在門口一站,外面陳思還沒發覺,何姿一眼看到某人出現,頓時有些侷促。
蕭清旭哼了聲,冷酷無情地說:“有他就會過得好一點嗎,未必吧?女人有時候就是太傻了,男人要是無情的話,你想再多也沒有用,虧欠了就是虧欠了,再怎麼也彌補不回來,少在那自我安慰了。”何姿雖然明白他的意思,卻不敢同他頂撞,這個人望著自己的眼神太冷了,讓何姿陡然覺得自己今天穿的有點少,涼颼颼的。
陳思聽了他的話,如利箭刺心,急忙擦了擦眼淚,回頭瞪了蕭清旭一眼,又氣又痛,嘴唇抖抖,卻說不出話來。
這邊蕭清旭見她兩眼紅紅的都是淚,他從來都沒見過陳思這樣,不由地把心裡還沒有說出的話都堵了回去,只好低頭望著掌心那絲頭髮,不知為什麼,看她哭,他的心裡也有些悶悶的很不好受,不由地想:“難道我剛才又說錯了嗎?”
蕭清旭再聰明也猜不透陳思的心思,現在對她來說,不需要一針見血的智者,只需要像是何姿這樣的安撫者。
陳思雖然恨陳理,但到底是骨血相關,上次陳理週轉不靈,承蒙蕭景逸援手,陳思一聽之下立刻高興起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這其實已經證明陳思對陳理並不是萬全無情,只不過……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的陳理……未免有些讓她不能接受,因此陳思現在的心情很是矛盾。
何姿見蕭清旭出來,如鋒芒在側,說話什麼的都不自由,沒辦法只好低頭對陳思說:“思思,你好好想想,我……我就先回去了,這衣裳跟手機你留著啊,記得要用手機,我回去給你打電話。”
陳思將她的手握住:“為什麼就走?再坐會。”又回頭看蕭清旭:“倒是你,你該走了吧?”
蕭清旭置若罔聞的轉開頭。
陳思氣結。何姿最怕這個,急忙說:“思思,我……我還有課啦,好了,等我再跟你聯絡,有空了就過來看你。”
用力握了握陳思的手,提著紙袋向外走,蕭清旭也不看她,只低頭百無聊賴地把那根頭髮纏在手指上。
陳思沒辦法,趕緊跳起來送何姿,兩個到了門口,何姿才又說:“思思,怎麼蕭公子也在這裡?”陳思吸了吸鼻子,不知怎麼解釋,因為情況實在有點非一般的複雜,只好說:“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