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認不出來,就說……就說是單位領導派去……慰問的。”
顏權輿心中很是沉重,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好點點頭。
能讓她回家見父母,就行了。
“另外,你兩得換個名字,然後回閔理工讀研。”張教授從抽屜裡掏出兩張顯示屏,一張遞給顏權輿,一張遞給上官天賞。
“元件的資訊我已經讓華東區總部改過來了,顏權輿你以後就算我的女兒,叫張宛若;天賞呢,就叫張清晏——這是我兒子的名字,他去年離家去西南邊陲探查X組織的訊息,之後,就……”張教授說不出話來,眼睛了閃著亮晶晶的,嗯,淚滴。
上官天賞點點頭,這一切來的比他想的要好多了,嘴角抽了抽,想要展現一個完整的笑,然而卻失敗了。那一瞬間,他的表情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
☆、豫章故郡(二)
兩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扇破爛不堪的門的,踉踉蹌蹌走在帝都華燈初上的街頭,早春寒冷的風狠狠地刺進骨骼,卻沒什麼感覺。
因為心上的疼痛,比刺骨還痛。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顏權輿突然蹲下身,抽泣起來,淚水滲進柔軟的袖口,很冷很冷。
上官天賞也停住腳步,兩手插在口袋裡,面無表情地對著滿城燈紅酒綠。
“其實這個結果,比我想象中要好了很多的。”上官天賞沉默了許久,方才平靜的道出這句話。他知道顏權輿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可是,已經六年過去了,整整六年啊!自己兩人也在漢代待了十三年了!
這日子,過得一點感覺都沒有。而自己和顏權輿,完全還是當初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實驗的產物,註定不被原著民接受。
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為什麼……”顏權輿哽咽著,淚水劃過臉頰,向刀割一樣。
“為什麼……”上官天賞用腳尖划著初雪的地面,雪水融化,滲進腳下黑黢黢的柏油馬路,黑和白,是這麼分明——可是人間事,也是可以這麼分明的嗎?
“起來吧……別想多了!”上官天賞彎下腰拉起顏權輿的手,顏權輿站不穩,一下子倒在他懷裡。
終於有了一點溫暖。
“咱們收拾行李回上海去吧!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我原來以為,咱們一回來,就會死的……”
是因為,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嗎?
夜空沒看見一顆星星,不停閃爍的燈光其實照不亮前方的路。
太亂了!
需要的證明全部都辦妥了,顏權輿和上官天賞到達閔理工的時候,很順利地入了學,成為了研究生一年級的學生。顏權輿選的方向是古代文學,而上官天賞轉系去了生物醫學工程,主攻中醫藥的一些問題。
由於有著幾十年在漢代的經歷,兩人都覺得現在的課程完全沒有學習的必要,早早地準備了畢業要用的論文——絕對原創,因為他們回到漢代帶回來的一手資料還得兩三年之後才能公之於眾,那時他們引用的都是第一手資料,絕壁捕獲老師的歡心。
逃課突然成了這兩人的常態,幸好研究生階段老師都不怎麼管出勤。
思源湖,涵澤湖,致遠湖,同德湖——學校四個湖成了這兩人約會的好場所。
不知為何,他們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和同學交流了。歷經生死,又過了那麼多年,心裡自然是比那些研究生們高出了許多,而且那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也只有兩個經歷的人會懂。
“為什麼你說,咱們這遭遇,已經很好了呢?”思源湖畔的柳樹下,顏權輿翹著二郎腿問道。
“嗯……直覺吧……”
“你在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