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段時間,雖然是春天,然而也會時不時地掉下一些枯黃的葉子。昏黃的路燈透過香樟樹巨大的樹冠,地上的影子斑斑駁駁。
“我說……你什麼時候也回一趟家吧……至少看看,心裡也有個底。”顏權輿的聲音不大。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他狠狠吸了一口氣,“順便把家裡的遺產都處理一下。”上官天賞的語氣很是淡漠,可是那種極力忍住的痛苦,還是讓他的語氣有些細微的波動。而顏權輿,直接愣在那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豫章故郡(五)
從西區走到東三區得花上一段時間,雖然是春天,然而也會時不時地掉下一些枯黃的葉子。昏黃的路燈透過香樟樹巨大的樹冠,地上的影子斑斑駁駁。
“我說……你什麼時候也回一趟家吧……至少看看,心裡也有個底。”顏權輿的聲音不大。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他狠狠吸了一口氣,“順便把家裡的遺產都處理一下。”上官天賞的語氣很是淡漠,可是那種極力忍住的痛苦,還是讓他的語氣有些細微的波動。而顏權輿,直接愣在那兒了。
由於一直隨著父親輾轉在華東華南各地,他家在南京和南昌各有一處房產。而因為父親工作的特殊性,他們一家三口和親戚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六年前他離開這個時代之後,科學院向母親交付了6。26京滬高鐵失事“上官天賞失蹤”的通知,又在一個月後傳送了死亡通知單,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母親自殺了。
送終的都是科學院父親的同事,他們滿懷著悲痛——呵呵,大概是兔死狐悲吧!母子兩人同時出殯,那葬禮……叫一個冷清呦!
到現在,他誰都怨不了,怨不了自己沒有多陪媽媽幾天,怨不了科學院一群冷血——他爹曾經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怨不了母親不夠堅強,不能等他回來。
春雨濛濛,有些清冷。房前屋後,各種植物瘋長,爬山虎將整棟樓囚禁起來,只剩下幾隻窗戶和一扇大門。
“哇!獨棟別墅!”顏權輿明白了前湖旁邊這棟別墅就是上官天賞的家的時候,忍不住驚呼。
“……”上官天賞白了她一眼。
防盜門的質量很好,六年過去了,還是鋥亮鋥亮的。上官天賞從口袋裡摸出鑰匙——自然是張教授最近才交給他的。
上官天賞捏著鑰匙靠近接觸口,卻在插進去的那一刻停住了。顏權輿很明顯地看到他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上官天賞猶豫了幾分,還是插了進去。轉動了一圈,門鎖亮了起來,他手心元件的資料瞬間被掃描了一遍。“滴滴”兩聲之後,門滑開了。
“進來吧!”上官天賞努力剋制著自己的傷心。
六年以前,這棟別墅的所有能源都切斷了,機器人傭人在一個角落裡,像一個雕塑。
到處都蒙著灰塵……
顏權輿每一腳踩在地板上,都出現一個淺淺的腳印,然後揚起一些灰塵。
“是有點髒。”
什麼叫有一點……顏權輿捏著鼻子看著一片塵土飛揚,狠狠白了上官天賞一眼。
上官天賞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太陽能電池早就到了滿格,雖然年代有些久遠,可是畢竟是當時裝配最高的一代太陽能電池。上官天賞開啟電池控制箱,略微檢查了一下,表示對於電池很是滿意。
三個機器傭人在一刻鐘之內恢復了滿格的電量,在一個小時內將整棟別墅清理完畢。
果然效率呀!
顏權輿懶懶地躺在沙發上,對面的電視牆播放著最新的電影——有錢人家就是好呀!客廳就能帶來電影院般的觀感體驗!還可以隨便吐瓜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