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某處工地,一個新建樓盤的最底層中,秦經南癱坐在地上,望著眼前朔膠
袋子包裹的一堆碎肉,失神流涕,眼角無法掩飾的蒼老顯露出來,讓人不覺感慨,
原來位高權重的大佬,如今已近遲暮之年。
這個只有水泥牆隔斷的滿是沙土碎磚的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
無論他如何剋制,也難以不讓老淚橫流,吭哧的鼻腔中,不時涕泗交迸,嗚咽之聲
終究難以控制的發了出來。
據說這一團破碎骨肉是他的兒子,就是讓他在上層子弟中引為驕傲,被他疼徹心扉
愛入骨髓的兒子!
如今居然變成一堆爛肉!
“到底是誰做的?我要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滅族抄家給我的兒子陪葬”。傷心過後,秦經
南憤然爬起抹掉臉上的汙漬,通紅這眼睛走到另外一邊的房子裡。
這裡的地上躺著兩個人,四肢被細細的鐵絲捆綁著,根本不可能掙脫。
秦經南臉上漲出通紅的筋脈,眼神犀利如鋼刀一樣看著他們,他一把拔掉其中以人
勒住嘴的布條。
“老李,說吧,我兒子是怎麼死的”?秦經南的聲音低沉,但是完全是從喉嚨裡逼
出的低吼。
這個人赫然是秦峰別墅裡的保鏢老李,剛剛一被鬆開就迫不及待的說:“秦書記,
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少爺為什麼出事”。
“秦峰最近和什麼人結了仇,你們在他身邊總不會都不知道吧,把你知道的情況都
告訴我,我就放過你”。
“是,秦書記,你聽我說,少爺前一段被那個叫唐鈞的小子搶走了凌家的小姐,於
是很生氣,最近一直和一個女人待在別墅裡,基本不怎麼出去,之前他派了黎孔出
去……出去……好像是找唐鈞的麻煩,黎孔出去兩個月都沒有回來,直到昨天晚上
我們發現少爺和哪個女人失蹤,又發現了……咯咯……那團東西。”老李戰戰兢兢
的訴說秦峰最近的狀況,其實他心裡已經認定秦峰死了,只有的死法完全數報應,
但是如何敢對秦經南實話實說。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她去了哪裡”?
“那個女的腳白婕,好像是個什麼模特,少爺上次去南海帶回來的,一直關在這裡
沒出去過,昨天晚上和少爺一起不見的……啊!!!”老李剛說完,秦經南已經一
腳踢在了他的嘴上,堅硬的鱷魚皮鞋吧他的牙齒踢斷了好幾顆。
“書記,真的不關我們幾個的事啊,少爺平時都和那個女的在一起,不讓我們上去
再說我們確實不方便總跟他在一起,秦書記,你別走,求求你相信我,我說的都
是真的啊!”。老李顧不得疼痛,努力解釋著。卻見秦經南已經轉身出去,再不理
會地上的兩人。
隨後就有兩個雄壯精悍的男子進來,重新堵上老李的嘴,然後一人一個把兩人拖了
出去。
工地的空地上,兩臺攪拌機正在轟鳴,旁邊放著兩個木頭箱子,看到這個情形,兩
人才發現不對,拼命掙扎,奈何身體被綁得結實,依舊被拖到了那邊,塞進箱子裡
秦經南已經邁步做進車裡,喪子的打擊似乎將他打垮,身體疲憊,精神萎靡。
車裡只有一個司機,普通的樣子,普通的著裝,只有外套裡那件暗紅色的襯衫略顯得扎眼,他安靜的坐在駕駛位置,一言不出。
一個樣子平凡得幾乎無法識別的男人,走到車邊,躬身問:“老闆,接下來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