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招!”
方梁大喝一聲,言辭間極盡挑釁之意,一邊說話一邊輾轉騰挪靜候牧晨最後一招。
牧晨雙掌掌影翻飛掌隨身走欺近方梁身前,使的正是《幻英掌》第三式‘曇花一現’,方梁見牧晨掌法飄逸靈動,變化多端,身形一退再退,牧晨雙腳交錯如影隨形,右掌前探猛然拍向方梁面門。
“故弄玄虛!”
方梁望著牧晨又打出第一招《幻英掌》第一式‘指東打西’,不由得心中冷哼,右臂橫擺護在面門,左臂斜撩率先截住牧晨掌勢去路,孰料牧晨右掌此次並不改道,自顧自繞過方梁右臂探向他下顎處。
“嗤!”
但聽得一聲奇異聲響,方梁圓臉鼠目人皮面具被牧晨撕下立時露出一張丰神俊朗,高鼻深目的中年男子,男子年歲與方梁相仿約莫只得四五十歲,相貌倒是雲壤之別,場中氣氛陡然凝固,九刀會眾人萬萬料不到此‘方梁’非彼‘方梁’,一時怔怔站在原處心中只如翻起驚濤駭浪。
牧晨雙眸含笑,隨手將人皮面具拋在一旁,望著中年男子道,
“倘若在下未料錯,閣下應該是天魔宗之人!”
“你!”
中年男子神情驚詫,未料到牧晨識破自己真實身份,他自認自己喬莊改扮無懈可擊,就連相處多年的同門弟兄也無法發現其中端倪,牧晨與他方才初次見面焉能得知。
君瑤出身俠客島於江湖中天魔宗知之甚少,僅僅是道聽途說天魔宗為禍武林卻並未親眼瞧見,此時俏立一旁饒有興致望著那中年男子。
夜明雙眸含煞,眨也不眨盯著臺上中年男子身影,一幕幕往事如煙湧上心頭,夜明之所以加入九刀會本是為宗門報仇雪恨,不想此時敵人近在咫尺,一時間胸中殺意陡升。
“你是誰?”
“閣下為何假扮方舵主?”
九刀會眾人聽得牧晨話語不禁心中暗恨,未料到九刀會上下竟被一個天魔宗奸細玩弄於股掌之間,眾人想要衝上擂臺手刃‘方梁’,可又心知自身武功低微一時衝動只能是羊入虎口,如此一想,眾人心中只盼牧晨將那天魔宗奸細殺了才好。
中年男子聽得九刀會眾人問話理也不理,神情疑惑望著牧晨道,
“小子,你是如何識破的?”
牧晨聽得中年男子問話,卻並未立時作答,嘴角微微翹起,反問道,
“閣下可識得張子敬?”
中年男子聞言,神色微怔,不知此事與張子敬有何關聯,開口正欲說話卻聽牧晨繼續道,
“在下與張子敬曾是同門師兄弟,你懂了麼?”
中年男子雙眸陡睜猛地醒過神來,心中暗恨自己為何一時技癢施展《七式擒拿法》武功懲治九刀會會長,又以它栽贓陷害武聖山莊欲使九刀會上下同仇敵愾,若是使用旁的武功也不至於被牧晨尋出破綻,如今想來,心覺自己簡直便是壽星翁上吊嫌命長。
原來牧晨方才查驗已故九刀會會長遺體,發覺他確實死於《七式擒拿法》下,牧晨絞盡腦汁始終不解武聖山莊為何如此,正思慮間,忽而想到四年前牧晨自武聖山莊得到的《七式擒拿法》秘笈,心中豁然開朗。
牧晨四年前被無極宗逐出山門,連同《七式擒拿法》也不見了蹤跡,牧晨當時萬念俱灰並未在意,以至後來求醫問藥一心恢復內傷倒將此事拋在一旁,如今想來,當日自己將《七式擒拿法》一直貼身藏在懷中且並未與旁人接觸,唯有張子敬送他下山時二人有過身體接觸,《七式擒拿法》十有**被張子敬竊走。
張子敬在無極宗時練功勤奮,除上回比武大會外極少外出,因此鮮有江湖朋友與之往來,牧晨深知張子敬為人,是以料定張子敬將《七式擒拿法》轉交天魔宗,旁人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