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子張儀端迎娶右衛上將軍馮彰的嫡長孫女馮寶兒一樁婚事。
這一樁婚事,雖然男方沒有爵位,之前也是名不見經傳,但難得是御賜姻緣,又是龍孫,一表人才,文武雙全。且他的生母宣側妃與馮寶兒的生母也是嫡親姐妹,而康王府中自康王本人到康王妃都十分重視這樁婚事,所以女方雖有些不平,卻也沒有多話可講。兩府都是秉著儘量把婚事辦得熱鬧風光的宗旨,互相禮讓,和和氣氣,與賀王府辦喜事之時的那種“熱鬧”不可相提並論。
康王妃愛面子,心中即便是不樂意也斷不會讓人說閒話,於是自她到世子妃、許櫻哥等人都是盛裝華服,一大清早就起身待客,整個康王府能動的全都動了起來,再加上來的客人極多,於是一派的熱鬧興旺,喜氣洋洋。
許櫻哥按著康王妃的安排,跟在其身邊學著接待客人,儘量同宗室及公侯伯府的女眷熟識並拉近距離。越是接觸,許櫻哥越是感激康王妃,在許多人的眼裡,張儀正不成器。便是生在皇家也是前景堪憂,將來必須依靠哥嫂才能過活。康王妃不至於因為疼寵幼子就盲目的想什麼好的都留給他,卻在儘自己的所有力量幫助他們小兩口成長。
從之前因為張儀正愛上唸書寫字並會吟詩而對她另眼相看,再到後來對她的各種庇護教導,一直到現在帶著她學習待人接物,無一不是在為他們將來的獨立生活做準備;對待世子妃。也不曾因為世子妃的某些做法就厭了世子妃,而是儘量安定世子妃的心,努力在兒媳之間維護著平衡;對家世薄弱又無子的王氏,更是從始至終都在關注關心,並不曾因此就薄待了王氏半分。因著有了這些緣故。許櫻哥對康王妃更多了幾分敬重與發自內心的親熱。康王妃人老成精,自然能感受到這種變化,於是笑容越盛,卻並不在人前誇讚許櫻哥,即便有人討好她極力誇讚許櫻哥,她也是輕描淡寫地一笑而過。
前來做客的姚氏見狀,心中頗為安定。趁隙拉了許櫻哥的手道:“不要覺著你婆婆不肯誇你是嫌你不好,她這是愛惜你呢。”
許櫻哥笑道:“我知道的,前頭還有兩位嫂嫂,她們辛勞在前頭,我一個新婦再怎麼好也不可能越過兩位嫂嫂去。這是王妃心疼抬舉我,兩位嫂嫂謙讓我。”
姚氏聽得滿意之至,笑道:“你長進了。”聽她這樣講,黃氏忙拉了傅氏的手調笑道:“難怪往日婆婆不肯輕易誇我,原來是怕大嫂有想法。”
傅氏不客氣地朝她的臉擰了一把,笑罵道:“油嘴兒。你是運氣好來了咱們家,不然這會兒母親和我就該都收拾你一頓才是。”妯娌二人說著便笑倒在一起。
孫氏則在一旁教導梨哥:“你也大了,學著些。去,那邊不是有你前些日子剛認識的小姐妹?別坐著,也去和人家打打招呼。”梨哥推了一回推卻不掉,只得紅著臉靦腆地去了,不多時也就融入到小姑娘群裡去。
許櫻哥見冒氏端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只顧埋頭喝茶,整一副老實端莊相。想起這些天許府傳回的訊息,都說是她洗心革面,朝賢惠路上走了,便主動笑道:“三嬸孃這些日子將養得不錯。怎不把五弟帶了來?”
冒氏夾著尾巴做人許久,好不容易才能正大光明地跟著姚氏等人出來做一回客,自是萬分珍惜,忙端坐了微笑著道:“他還小,今日人多事多的,一是怕給你們添麻煩,二是怕驚嚇著他。等日後你有空了我們再過來玩也是一樣的。”
正說話間,就聽得那邊傳來一陣大笑聲,那笑聲雖肆無忌憚,聽著卻也是發自內心的歡喜。冒氏抬頭,卻是宣側妃被一群衣著鮮豔的貴婦圍住,在說那恭賀的吉祥話,宣側妃人逢喜事精神爽,風車似地在眾人之間轉來轉去,又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