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邊?這些年風風雨雨的過來,正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雲霞連忙糾正:“不是,是賞給了已經過世的姑夫人。”說到這裡,她便不想多說了。只因這位已過世的姑夫人不但是許衡兄弟唯一一個姐妹,更是這家裡輕易不能提的一個人。
傳說中,這位姑夫人長得溫柔嫻淑,美麗動人,飽覽群書,富有文采。聲名動京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貌雙全的女子,可惜紅顏薄命,時運不濟,在亂世中被賊兵擄走,與家人失散。多年後許衡找到她,她已是病入膏肓,卻堅決不肯回府拖累兄侄。許衡無奈。只好在外頭給她買了個小院子,請名醫延治,但這位姑夫人已是油盡燈枯,不過半月時光便悄沒聲息地死在了一個春雨綿綿的夜裡。
從此後,許府等閒不會提起她來,只有在逢年過節祭祀時,許家的子侄們才會默默地在她靈前磕上幾個頭,燒些香燭紙錢,許衡會哭著澆上一壺好酒。便是冒氏,進門後也曾在這位未見過面的大姑姐靈前上過香。敬過酒,更是看著許擇磕過頭。她本是個好奇的性子。哪能不打聽這位姑夫人的事情?只是人人都不太願意提起來,便是許徠對著她也是語焉不詳。可見這位姑夫人身上實有見不得光的事情發生,想想也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被亂兵賊子給擄了去,還能得什麼好?
“是這樣啊,那是我記錯了。”冒氏看出雲霞的猶豫和害怕,也就不再追問。轉而道:“我聽說你娘做得一手好針線活兒,秋天我母親要過壽,我得給她老人家做身衣裳。但我手腳不靈,你且去把她叫來,讓她替我做這件衣裳。只要做得好,日後不免多勞動她,工錢也不會少她的。”
能多這樣一份工錢補貼家務那是好事,雲霞喜不自禁,忙應了:“奴婢這就使人家去同我娘說。夫人什麼時候有空呢?”
冒氏道:“擇日不如撞日,你這便去把她給我請過來。”
許府凡是成了家的下人都是住在學士府後街,學士府後頭就有一道角門直接通向后街,傳遞訊息叫人都非常快,故而云霞的老孃簡三家的很快就收拾妥當到了冒氏面前。
冒氏待她很是和氣,先讓丫頭們上了茶水果子,使人取了一匹織金壽字不到頭的暗紅色錦緞,把繼母的尺寸給了簡三家的,打發走鳴鹿等人,三言兩語便引著簡三家的說起了從前,並表示十分同情:“簡三嫂子,我看你也是個能幹人,且年紀輕著呢,怎地就不來府裡做活了?聽雲霞說你們家孩子還多,過得不容易吧?”
簡三家的一提起這事兒就是滿肚子心酸事,推脫再三推不掉,只得嘆息道:“三夫人,不是老奴偷懶,實是做了錯事兒。”
冒氏不信:“我看雲霞就是個老實孩子,你也生就的一副老實相,能犯什麼錯兒?你要是不好,當初老太太會使你去伺候姑夫人?按說,便是看在姑夫人的面上也該給你留幾分餘地才是。便是雲霞,在我這裡做個二等丫頭我也覺著委屈了她,想著等明年一定要給她配門好親事。”
錢財動人心,何況是女兒的終身大事。簡三家的忍了又忍,紅了眼圈輕聲道:“老奴就是對不起姑夫人。這些年老爺夫人寬厚不與老奴計較,老奴卻是沒臉在主子們面前晃。”
這是委婉的說法,其實就是許衡與姚氏都不耐煩看到她,所以才奪了她的差事。冒氏心知肚明,也不戳穿她,只做了萬分驚異地模樣道:“不是說姑夫人是病死在外頭的麼?那時候你不是在府裡的?又怎會對不起她?”
簡三家的只是搖頭不肯說。
冒氏問不出來,只好退而求其次:“算來姑夫人已是沒了十餘年吧?夫家怎不見有人上門?”
簡三家的明明白白地道:“是在天福一年的春天沒的。姑夫人的夫家早在亂兵中死絕了,哪裡能有人來?”
什麼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