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樓道里毫無症狀地展開。
“你給我站住……”身後“靜怡”幽幽的聲音在空寂的樓道里迴盪,語氣雖然沒有任何起伏,但卻讓人心裡發寒。
站住?我現在站都站不住!
我哪裡顧得上聆聽這恐怖的聲音,早就撒丫子開跑。
老舊的樓道內堆積著亂七八糟的破爛,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這次儘量貼著樓梯裡側奔跑,可水泥臺階因為年代久遠已經被磨掉了稜角,一旦跑的快了整個樓梯跟一個大斜坡差不多,我拽著搖晃的扶手,生怕自己用力過猛一下子將整個鐵架全部扯斷。
而身後的“靜怡”卻不慌不忙地往下走,就像是閒庭散步一般,這反而更增加了我的心理壓力,因為我雖然一直不敢回頭,但我能真切感到我倆的距離並沒有不斷拉遠,而是越來越近,這讓我覺得她就像是一個拴在我身後的風箏一樣,無論如何都甩不掉。而那股冷氣森森的感覺也並沒有因為我的狂飆而減少。
她在靠近,
離我更近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卻聽不到她的呼吸。
黑漆漆的沉悶空間,讓我感覺再不加快腳步就會被這無盡黑暗所吞噬,腳踝的疼痛,褲襠裡的潮溼都已經不能讓我分心,我這才發現,原來能夠讓一個人專心致志幹一件事最有效的方法,那就莫過於恐懼,只有這種死亡的威脅,才會讓人迸發出強大的動力。
每一次跑到拐角時的手與扶手摩擦力都讓我的手火辣辣的疼,但似乎仍然對我的速度產生不了任何影響。
終於,我狂奔到了一樓,看到了樓道盡頭那破舊的防盜門正巋然立在眼前,防盜門上已經掉下的按鈕處露出了許多一樣大小空洞,淡淡的微光從那細小的縫隙中投射進來,就像是無數滿含嘲弄的眼睛。
我幾乎是整個人直接撞在防盜門上的,轟隆一聲差點直接撞倒這扇脆弱的門。這一強勁的衝擊使得防盜門上生鏽的鐵皮簌簌掉了一地,一些還粘在了我的身上。我緊緊貼著粗糙的門面,潮溼的味道充斥著我的鼻腔。
噠噠噠……噠噠噠噠……
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這聲音從我的頭頂逐漸移到身後,牽動著我的心絃。我的手已經跟馬達一樣不停顫動,但防盜門卻仍然毫無反應,鎖釦也竟然在這個時候脫扣了,裡面的鎖簧無論我怎麼扭動都無法搭在正確的位置上。
夜裡的冷風從門縫之中瘋狂地湧入,吹得我已經潮溼的褲襠裡寒意凜然,手背上的汗毛也全被激的立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逃跑。”它在我的身後再次質問我。
我沒有回答,依然瘋狂地扭動那脫扣了的防盜門鎖。
那個房間裡的“靜怡”已經走到了最後一層臺階的頂端,正逐漸向我靠近,它那白色的睡衣在黑暗之中顯得特別扎眼,長長的頭髮擋住了她裡面那慘白的臉。它的手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向前伸著,身體的關節就像是被人給扭曲了一樣,以一種難以形容的怪異姿勢向前平移,似乎它那手中正握著一個什麼東西。
它就這麼一點點飄到了我的身後,我很清楚它現在就在離我不到兩步的位置一動不動地望著我,沒有繼續逼近。我更加用力地扭動門鎖,但因為手心出汗,手變得更加溼滑,甚至連門把手都已經握不住,此時我也清晰地聽到那奇怪的鐵絲聲也正是從她的手中所發出來的。
“跟我回去,否則我會殺了你。”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飄蕩。
殺了我?它說它要殺了我?
這麼安靜的樓道內,我自然沒有聽錯,我瞪大了眼睛,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它的這句話如同一支利箭一下子戳進了我的心臟之中,我整個人瑟縮了一下,幾乎就要癱坐在地上,但我仍然不敢回頭,手仍然機械式地扭動著。
我放棄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