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恩恩愛愛的人兒。
音陵澈皺眉,被這聲音擾了興致,他顯然很是不悅。
他循聲望去,當觸及到她那滿頭的白髮,他的心有一剎那的窒息,眉宇間的傷感轉瞬即逝,但隨即很快又反應了過來,一臉的不敢置信:“你,你的頭髮——”
“呵呵——”
她笑,笑的滿目蒼夷,那麼悲傷,那麼無力,漸漸地,她的眼笑出了淚,紅色的,刺眼的血淚。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她幽幽開口,淚水滿滿,滿心的傷痛,他的容顏,他的發,他的眼,無一不在刺痛著她緊繃的神經,讓她痛到了靈魂的深出。
音陵澈聞言臉色逐漸的黑沉下去,一雙眸子泛著冷冷的寒意,那般森寒,那般刺骨。
“耶律阿娜,你瘋了!”
音陵澈怒吼一聲:“滾!給本太子滾!別再出現在本太子面前!”不知為何,他看見她這副鬼樣子,就一臉莫名的心煩。
“陵澈,你好狠啊,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哈哈——”
她一隻瘦削的小手發了瘋的指著他,一隻手捂著自己疼的幾欲裂開的的心臟,緩緩的搖著頭,滿目的淒涼,滿眼的血淚。
紅寶石般的淚珠從她猩紅的眼裡流出,那般悽慘,那般荒涼。
“陵澈——”
她輕喚,那張精緻的臉龐此刻蒼白如同白紙般,那大大的眼睛中寫滿了無盡的悲傷:“我愛你啊,為什麼到現在我都恨不起你呢,為什麼?為了你,我背進離鄉,甘願跟你奔赴明城,為你捨棄了那麼多,可是你——”
她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心臟:“為什麼,你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陵澈,你,你怎麼忍心啊——”
他輕笑,滿臉的鄙夷,眸子裡劃過一抹厭惡,冷冷開口,那般絕情:“哼!賤人,你跟本太子來明城還不因為我是太子,你不過就是為了榮華富貴,別在那惺惺作態!本太子看見了就噁心!”
他通身冷冽的氣勢,那深若萬年寒冰的眸子,令她絕望的徹底,也傷的徹底。
榮華?富貴?
拋卻她最愛的家人,拋卻那遼闊的草原,拋卻那裡她熱愛的一切,只是為了與這個男人長相廝守——
他就是這麼看她的,原來啊,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呵……
“呵呵——”
她蒼白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有些慘白,有些悽美。
“陵澈,我再給你跳一次舞如何,就當是最後一次吧”
她淡淡開口,隨風而舞,那翩然身姿,嬌媚可人,那虛軟無力的動作,似乎已是用盡了她此刻全部的力量。
飄飄灑灑的落花之中,她仿若那花中之靈,血淚揮灑,白髮飄飄,如虛如幻,那般的不真實。
“陵澈——再見了——”
她虛弱的聲音隨風飄蕩開來,悽慘無比——
音陵澈似乎也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但終究是什麼都沒說,一個女人而已,他何必在乎,他音陵澈,幻冥國的太子,要多少女人沒有!
她旋轉的身子漸漸的慢了下來,終於,她在他的冷眸注視下踉蹌幾步,嘴角,溢位一滴滴妖豔的血紅。
那滴滴血紅一滴滴的順著她的慘白的嘴角滑到了地上,綻開了一朵朵豔麗的小花。
他依舊是默不作聲,只是那般冷冷的看著她,彷彿陌生人般,不,或許,連陌生人都不如。此刻的他,竟是連一絲悔恨一絲心痛都沒有,那眸子裡,滿是清冷的寒意。
那是他愛過的人啊!
那是愛著他的人啊!
他就那麼狠狠的傷著她,他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向她早已傷痕累累的那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