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火氣越來越大;“不過我很確定你們沒有權力問我這些問題。不是應該有部錄音機嗎?”
“如果只是一般民眾協助我們辦案就不需要,先生,”卡本特溫和地說;“依照一般規矩,只有在偵訊刑事案的嫌疑犯時才會用到錄音機,而這種偵訊只會在警局中進行,有適當的裝置可以讓警方當著嫌犯的面在錄音機裡放入空白錄音帶。”他不帶敵意地微笑著。“然而,如果你覺得陪我們到溫弗里斯警局比較好的話也行,我們可以讓你以證人身份,在錄音的情況下協助我們辦案。”
“休想。我不想離開這艘船。”他將手臂伸到椅背後,緊抓著柚木椅子的邊緣,似乎想強調他的說法。這個動作使他的右手碰到一塊塞在椅子旁一個窄櫃裡的布料,他懶懶地看了那塊布一眼,然後將之塞入他的手中。
接著是一陣沉默。
“你在利明頓有女友嗎?”卡本特問。
“或許。”
“我可以請教她的名字嗎?”
“不能。”
“你的經紀人提供了一個名字。他說她叫碧碧或是狄狄。”
“那是他的問題。”
高布萊斯巡官更在意的是哈丁塞入手中的東西,因為他看到那是什麼了。“你有孩子嗎?”他問。
“沒有。”
“你的女友有孩子嗎?”
沒有回答。
“你手中捏著一個圍兜,”高布萊斯點明;“所以顯然曾上過這艘船的人之中,有人帶著孩子。”
哈丁攤開手掌,讓圍兜掉在椅子上。“這擺在這裡好久了,我懶得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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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9(3)
卡本特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使電話和酒瓶跳了起來。“你讓我很煩,哈丁先生,”他厲聲說道;“這不是專為你而演的戲劇,這是一個年輕婦女溺斃的嚴肅調查工作。你已經坦承認識凱特·桑納,也承認在她溺斃當天早晨見過她,如果你對她原本應該在利明頓,卻陳屍在多塞特郡海灘上一無所知,那我建議你乾脆而且老實地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再問你一次,”他的眼神專注;“你最近有沒有招待有孩子的女友上這艘船?”
“或許。”哈丁再度回答。
“沒有什麼或許的。不是有就是沒有。”
哈丁不再擺出釘在十字架上的姿勢,身體再度前傾。“我的好幾個女朋友都有孩子,”他慪氣地說;“每個人我都曾邀請過。我在回想最近上船的是哪一個。”
“我要她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卡本特繃著臉說。
“你休想得到,”哈丁態度忽然強硬了起來;“我不再回答任何問題,除非有律師在場,而且談話內容要有錄音。我不知道你們以為我做了什麼事,不過你們如果想賴到我頭上,我可不想當替死鬼。”
“我們只是想查出凱特·桑納怎麼會溺死在愛格蒙岬。”
“不予置評。”
卡本特將酒瓶扶正,一隻手指擺在瓶口。“你昨晚為什麼喝醉,哈丁先生?”
哈丁瞪著督察長,一語不發。
“你有說謊的習慣,孩子。你昨天說你在康沃爾的一座農場長大,而事實卻是你在利明頓的一家薯條店長大。你告訴你的經紀人,你的女友名字是碧碧,而事實上碧碧是你朋友已交往四個月的女友。你告訴威廉·桑納你是個同性戀者,但這附近的人都認為你到處拈花惹草。你有什麼問題,嗯?是不是你的生活太無聊了,必須藉著演戲來找點樂子?”
哈丁滿臉通紅。“老天,你真是狗屎!”他憤憤不平地嘀咕著。
卡本特將手擺在電話上,盯著哈丁。“你會反對我們在你的船上到處瞧瞧嗎,哈丁先生?”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