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躺著,父親枯瘦的身影,母親憔悴的面容,以及心率檢測儀歸零時母親心急昏厥過去的模樣依舊曆歷在目。
哭泣中扯動額頭傷口,更是痛苦,一時間思念、悲傷、怨恨之心湧上心頭,只得放聲大哭。
眾人一時束手無策只得輪番安慰,最後蘇落衡來安慰時,不等蘇落衡開口,喬凌菲先是問道“你屁股不疼了?”
這一問倒是把蘇落衡羞了個臉紅悻悻然不知該作何回答。倒是眾人聞言不由得笑出了聲。
本來打算重新翻看這楊清懷一案的卷宗之事,也只得暫時作罷,畢竟這喬凌菲的康復,衙門內誰又不喜呢?
直至子時,秦大夫如約而至,為喬凌菲行針之後,又叮囑一番便離開了大理寺。
待服侍喬凌菲喝完藥湯,眾人方才各自回了寢屋,各自睡去。
次日清晨,蘇落衡一早便去了盧翁家中請盧老夫人,程檀睿與藥羅葛牟羽則,去了趟京兆府衙門隨後便沿著龍首渠支流向上一路找尋相關線索。方鶴臨獨自去了醉月閣繼續盯梢。
林笑愚與白辰海在正堂之中正聊著盧翁的屍體之事,但見門外一襲白衫裙飄飄然而至,細長眉如遠黛,依舊是長的過分的睫毛眉間淡點幾瓣梅花,睫毛下桃花眼清澈如斯,又多了幾分傷感,鼻樑挺拔,嬌俏的略顯蒼白小嘴唇點了絳。在這穿紅戴綠的世道里,倒是頗有幾分脫俗氣質。
來的正是喬凌菲,經過昨夜秦大夫的行針治療及一夜的休息,氣色倒是恢復了幾分。
眉間那淡淡的梅花恰到好處的既增了幾分嬌媚,又遮擋了刺青。
“誒凌菲,起來了啊。”身後的裴童卿著一身深藍制服,隨後踏入堂中道“方才見你尚未醒來,便沒有喚你,身體如何?”
“好多啦,謝謝你童卿。”喬凌菲轉過身擁抱裴童卿。
裴童卿抱緊喬凌菲輕輕拍拍她的後背道“姐妹之間何須言謝。康復便是。”
隨後裴童卿將楊清懷一案卷宗遞於林笑愚。隨即將大理寺卷志及唐律統統遞於林笑愚。
林笑愚攤開卷紙輕聲念道“以五聽察其情:一曰氣聽,二曰色聽,三曰視聽,四曰聲聽,五曰目聽。以三慮盡其理:一曰明慎以讞疑獄,二曰哀矜以雪冤獄,三曰公平以鞫庶獄。”
“五聽三慮,這是大理寺斷獄準則。”喬凌菲倒是對這大理寺的刑獄之法倒是熟悉。隨即脫口而出。
“凌菲倒是對這斷獄之事也是頗為了解啊。”林笑愚抬眼看著喬凌菲笑道。
“那是自然,好歹我師兄是法學專業的博士,這點小case不在話下。”
“凌菲”正炫耀之際,白辰海已將藥湯盛好遞與喬凌菲道“喝了這湯藥,好快些痊癒。”
喬凌菲頓時沒了方才那驕傲的模樣,整張臉擰做一團哭聲道“好苦啊,要不你幫我喝了吧,老白,當是賠罪吧。”
“啊?這.......凌菲...當時那局勢......”
“好啦好啦,逗你呢,別緊張。”喬凌菲對白辰海輕輕一笑,隨即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卻久久不將藥碗放下。
裴童卿當喬凌菲仍在故意逗眾人,隨即伸手將藥碗從喬凌菲手中拿開,卻見喬凌菲兩頰的淚水早已流至下巴。
見喬凌菲這般模樣,白辰海立即道“這藥湯,我是放至溫熱,才取來,又燙了?”
喬凌菲聞言哭泣中摻了一聲笑道“沒。藥湯正好,很甜。”
裴童卿聽喬凌菲之言,拿起藥碗,伸出舌頭。“呸...苦...”她當是喬凌菲又在逗人隨即,佯怒,拍了拍喬凌菲的後背。
“噗~”喬凌菲口中登時噴出一口黑血,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裴童卿嚇了一跳急忙扶住喬凌菲喚她“凌菲...凌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