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問道:“蛇蛇,你喝完能不能給我喝一口?”
小蛇大眼珠子看過去,猛灌一口酒,噗地一聲噴在邱諾臉上,然後搖頭晃腦地哼哼兩聲,小模樣十分囂張。它還沒進入社會就已經擁有了兩幅面孔。乖巧的一面給老大,頑劣的一面給別人。
邱諾抹掉臉上的酒水,心中暗暗發笑,一點兒也不覺得生氣。他有一個弟弟,也是這麼討厭。現在想起來竟然覺得很可愛。
梅雨軒揉揉粉毛,並不開口訓誡。在自己面前乖巧就行了,外面那麼危險,當然要兇一點。
單純善良柔弱聽話的小孩在這個世界都活不到成年。社會不會毒打他們,只會殺了他們。
小蛇抱著酒壺噸噸噸地灌酒,眼睛裡氤氳著醉霧。它吃東西沒有節制,也不知道飽,連著灌了三分鐘,肚子都喝大了。
還是梅雨軒發現自己上衣口袋快撐破了才連忙把小蛇掏出來,放在腿上。小蛇兩隻手抱著酒壺,像小嬰兒抱著一個奶瓶,喝得如痴如醉,肚皮圓滾滾地鼓出來。
梅雨軒晃晃腿,還能聽見小蛇的肚子發出叮鈴哐啷的水聲。
“你是酒桶嗎?”他哭笑不得地奪走酒壺。
這種酒是從副本里帶出來的神奇道具,含有很少的一部分能量,但喝得多了就能積累成龐大的一團熱流。小蛇嘟嘟嘴,像個酒鬼一般嚷嚷:“老大,我還要喝~”
“你給我起來散散酒氣。”梅雨軒叉開雙腿,讓小蛇掉下去。
小蛇胖得很瓷實,把雪地砸出一個淺坑。冰冷刺骨的雪粒沾在身上,讓它瞬間清醒。它爬起來,圓胖的身體扭成s形,小手插腰,奶聲奶氣地唱:“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
這是機長的兒子最愛的一首兒歌,回到家就唱,天天給機長洗腦。
小蛇聲音奶脆,甜豆子一般往外蹦,唱得竟然很好聽。
“噗!!!”陳佳佳正在喝熱水,一下子噴出來。
小男孩抹掉臉上水珠,表情無奈。
小熊等人撇開頭,藏起瘋狂上揚的嘴角。
真的要舉報這隻小怪物嗎?它看上去很無害啊!
梅雨軒揉揉鼻骨,忍不住發出一聲低笑。如果侄兒能長大,也會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唱著兒歌吧?真是遺憾,沒能看到那幅畫面。
笑過之後,心裡餘下一片悲涼。梅雨軒抬起頭,露出一張冷漠的臉。
小蛇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走到火堆邊暖暖身子,張開嘴打了一個酒嗝。
篝火引燃它吐出的精純氣體,變成一團橘紅色的火焰,發出轟隆隆的聲音。街頭傳統雜技“噴火”就這樣完美復刻。
小蛇驚呆了。
陳佳佳等人也驚呆了。
邱諾海豹式鼓掌:“蛇蛇好厲害!真棒!”
小蛇連忙轉身看向梅雨軒,興奮地喊:“老大,你看~”>r />
梅雨軒抬眸看去,眼裡一片荒蕪。
小蛇鼓起腮幫子,吐出一團火。
火焰映入梅雨軒漆黑冰冷的眼瞳,化成一團溫暖的熱意。他愣了許久才搖搖頭,低沉地笑了一聲。
難怪很多老人都管自己家的小孩叫開心果,原來真的會開心。
梅雨軒抬起手,輕輕鼓掌。
小蛇知道鼓掌是讚揚的意思,拍拍自己肚皮,奶聲奶氣又洋洋得意地說道:“我,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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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艙外的歡聲笑語讓機艙內的乘客百般不是滋味。
縮在後排角落的一個女人呆呆地看著前方的頭等艙,那處過道的正中間躺著一條顏色慘白的斷臂,形狀怪異恐怖。寒風從艙門吹進來,發出嗚嗚咽咽的泣音,像是有無數個怨靈在外面徘徊。
恐怖的想象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