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自由活動,小男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隨後手掌心便拉出五根粉紅色的細絲,纏繞在骷髏玩具的每一個關節上。
他握著玩具,伸長胳膊,手指張開。
小小的骷髏從掌心掉下去,卻沒有失速,而是在粉紅色細絲的牽引下緩緩降落,輕輕踩地,隨後腦袋一抬,手臂擺動,雙腿邁開,活靈活現地走了幾步。
咔擦咔擦,骨架活動時發出清脆的聲音。
小男孩捂嘴偷笑,掌心裡長出的細絲操控著骷髏來回踱步,踢腿,揮拳,空翻,做各種各樣的動作。這根本不像一個木頭玩具,倒像是真正的骨頭架子活了過來。
不知不覺,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小男孩,瞳孔震顫。傻子也能看出來,那粉紅色的,直接從手掌心裡長出的細絲絕對不正常!
怪物!這兄弟倆都是怪物!
恐懼在心裡堆積,凝成寒冰。所有人都擠在一起,尋求溫暖,獲取支撐。
哥哥你看~我也可以操控骷髏~()”小男孩仰起臉,笑容得意。
任何人的戰鬥技巧都能被他拆解,模仿,最後化為己用。他是天生的戰士。
“嗯,你很厲害。”引路人不吝誇獎,眼裡微光點點。
柳憫君還在拆那些油畫,整個人已經在瘋狂的邊緣。
保姆房內不斷傳出慘叫,越來越瘮人。
秦康順是個半死之人,不太惜命,強忍片刻後正準備為花蕊求情,卻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來檢視,面色微變,呢喃道:“剛才被霧氣淹死的女人名叫葛蔓綠,她真的是殺人犯!”
這個訊息將眾人拉出恐懼的深淵,晃了晃神。
與一個殺人犯同坐一輛車,同處一個屋,還一起吃了一頓飯,在他們看來竟然不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因為更可怕的人物就在他們身邊。
“她殺了誰?”吳芝繁小聲詢問。
“她殺了她的情夫,用保鮮膜把屍體裹起來,塞在床底下三個月。情夫的老婆報了警,她就逃出來了。”秦康順搖搖頭,嘆息一聲。
“跟屍體住了三個月?她可真是……”吳芝繁不知道怎麼評價,不由閉口。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人心的險
() 惡絲毫不遜於鬼怪。她面色煞白地縮回沙發,抱緊自己。
其餘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安靜處,花蕊的尖叫就顯得更為淒厲,隨後是一聲聲的求饒,一聲聲的啼哭。
秦康順聽得五內俱焚,渾濁眼瞳暗暗瞥向坐在對面的兄弟倆。
小男孩還在擺弄那個骷髏玩具,大眼睛裡閃動著興致勃勃的光芒。他根本無法與普通人產生共情。他是一個冷心冷肺的怪物。
他的哥哥眼眸微垂,安靜地注視著他,神色溫柔。這人可以共情,但物件只限於他的弟弟。
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歷?莫非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當秦康順的忍耐即將觸底時,引路人忽然抱著小男孩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向保姆房。
那個小小的骷髏玩具吊在半空,像活物一般轉動腦袋,空洞眼眶掃過所有人的臉。
眾人心下一驚,紛紛低頭。
“好了,停下吧。”引路人溫和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
慘叫聲隨之暫停,三個高大男人唯唯應諾。
“花小姐,我答應救你一命,所以我來兌現承諾。”這句話帶著一絲撫慰,聽在耳內很是溫暖。
眾人卻只覺骨髓發寒。
救命是這樣救的嗎?別以為他們沒看出來,指使那三個暴徒對花蕊嚴刑拷打的人正是喬法醫!他根本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惡鬼!他表面越溫柔,內心就越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