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提前被服了毒。
花著雨遣散一眾孤兒軍和幾個得救的將領,與平老大、康老三還有丹泓,一起將花穆埋葬在西疆荒涼的黃沙地,小小的墳包,連一個像樣的墓碑都沒有。
花著雨直直跪在墳頭前,平靜的可怕。
沒有預想中的淚水,眼角乾澀,淚水早已經流乾了。而心,卻好似被一刀一刀在凌遲,疼的徹骨。她終究,沒有保住爹爹的性命。
黑髮如緞,在她身後張揚披散。戰袍鼓風,在身後拖曳著,一身的寒氣煞人。精緻的銀色面具後,那雙剔透的雙眸竟是透明的紅,冷冽到極致,妖冶到極致。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站起身來,靜靜地說道:“走吧!”
也許追兵就要到了,現在,她什麼也不想做,只要活著。
活著!
只有她好好活著,才可以為死去的人昭雪,才可以令他們安息。
她靜靜站起身來,淡淡說道:“南朝現在是不能回去了,你們自去找藏匿之處吧。”
“將軍,你要去哪裡?我們可以一起去嗎?”丹泓一把拉住花著雨染血的衣袖,急急問道。
平老大和康老三也是一臉期盼之色。
“不,你們誰也不要陪我,我要一個人。”她低低說道。
自此後,茫茫人世,再也沒有親人可以依靠。
只餘她自己孑然一身。
“將軍,你一定要丟下我們嗎?”丹泓抿著唇,悽聲問道。
花著雨決然翻身上馬。
這一次的劫法場,他們都出力不少,現在她已經不是什麼將軍了,她也不想再牽累他們,他們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那好,既然將軍堅持,我們也不反對。這樣,我們三個月後,在禹都見面。”平老大黑眸沉沉望著花著雨,聲音悲沉地說道。
平老大顯然已經猜到,花著雨早晚會回到禹都。他也知道,現在花著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花著雨的命令,他們向來是不敢違抗的,只好無奈地看了花著雨一眼,趨馬向西疆而去。這些年和西疆大小戰役無數,他們對於西疆的地形,還是比較熟悉的,在那裡躲避一段時日,是沒有問題的。
待到他們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地平線上,花著雨才撥馬向北而去。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身後,已經有追兵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玄色的衣袍,黑色的鎧甲,是京師的兵士。
他們,終究是追來了。
花著雨勒馬回首凝望,只見大約上百騎的馬匹朝著她奔了過來。看到花著雨,一眾人齊齊翻身下馬,手中持著雪亮的利刃,圍了上來。濃重的殺氣,在這方圓之內,洶湧而近。
花著雨知曉自己已經退無可退,她將丹泓和孤兒軍他們都打發走,便是為了自己迎戰這些追兵。因為,她不想再有任何人犧牲,他們,已經為了她做的夠多了。
她翻身下馬,手中的劍緩緩出鞘,寒光映亮了她猩紅的雙眸,染血白衫冷芒燦燦。
“一起上吧!”她的聲音,冷極,寒極。
剎那間,一片寒光交織的劍網朝著她襲了過來,一陣刀劍的交鳴聲後,花著雨身側的一眾人已經齊齊倒了下去。
花著雨將劍從一個人的身上抽出來,血滴,順著劍刃,滴落在黏稠的地上。
“再來!”她淡淡笑著說道,修長的身姿站的筆直,冶豔的銀色面具,閃耀著冷冽的光澤。
追兵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他們自然是聽說過銀面修羅的名號的,沒想到從幾千人的兵士中殺了出來,到現在還是這麼悍勇。
“我們一起上!他已經快撐不住了。”不知道誰喊道。
剎那間,又是十幾個兵士圍了上來。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