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那麼多小東西,實在想不出好名字,於是衛名就偷了個懶,用這些簡單又好記得名字來代替,雖然土了點……
這裡的每一個生靈,幾乎都是衛名從死神的手裡搶回來的,本想讓它們好好的活下去,可最終還是逃脫不了一死的命運。
球球……瘦了好多,不再是那胖成一團的臃腫身材,烏黑的眼睛更顯得大,雪白的毛髮依舊柔軟,只是失了溫度。還記得,球球喜歡爭風吃醋,看見衛名抱哪隻兄弟姐妹,都會很不甘心的扯衛名的衣襟下襬求抱,衛名也經常為此失笑,揪他毛茸茸的耳朵笑:“他們都是側室,球球才是我的正宮娘娘。”
炭炭……昔日那隻瘦瘦小小的黑貓已經長大了,皮毛光亮,沒有一根雜毛。炭炭抓老鼠很厲害,是柴房和廚房的小明星,但炭炭抓了老鼠卻從來不吃,玩兒死了算,這是一個好習慣。炭炭救過他一命,炭炭受傷的時候會喜歡窩在他懷裡撒嬌;炭炭還喜歡抓他的頭髮,他的臉,然後窩到他的肚子上睡覺。
雙手移到炭炭微鼓的腹部,哪裡已經沒有了起伏,也沒有了脈動。衛名的手顫抖起來,一屍多名,炭炭懷孕了,炭炭要做媽媽了!
所有的小身體都安詳的躺在坑底,初升的太陽柔和的光芒在那些皮毛上暈染出一片淺淺的光暈。
扔了鐵鏟,衛名用雙手把土一捧一捧的撒下去,撒一層,用手拍實一層,再接著撒,接著拍,泥土混著不斷掉落的晶瑩水滴一同掩埋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等到最後一個小小的墳包凸顯出來的時候,衛名的雙手已經被土裡尖銳的石頭磨得鮮血淋漓。
將一片單薄簡陋的木片插到墳包上,衛名用匕首在上面刻了兩個粗淺的字,“獸冢”,然後用自己手上的血,細細塗好。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日頭已經高升到頭頂。衛名突然發瘋一般的衝出了院門,看門的侍衛猝不及防,竟被他衝了過去。
但沒跑多遠,就被突然現身的暗衛攔住了去路,此刻的衛名一身的泥土,雙目赤紅,狼狽的可以。
“公子,請你回去。”
“滾開,我要見楚寒情。”
“王爺吩咐,沒有他的命令你哪裡也不能去,王爺也不會見你。”
“混蛋!”衛名打算硬闖,過了兩招就被暗衛制住。不遠處有幾個小丫鬟目瞪口呆的往這邊望,衛名撕破了被暗衛抓在手裡的衣角衝過去。
“福伯呢,讓福伯來見我。”
小丫鬟被衛名嚇得夠嗆,“福……福伯已經……被王爺辭了……”雙手無力的滑落下來,福伯被辭了?為什麼……。
暗衛一晃神也近得身來,“請公子回去!”口氣裡已經有了不耐。
“不要讓我再說一遍,滾開,我要見楚寒情!”沒有掙扎,沒有怒吼,平淡的語調卻讓人心裡發冷,衛名是真的到了自己忍耐的極限。平日裡越是脾氣好的人,發起火來越是讓人不寒而慄。
暗衛不語,卻堅定地擋住去路。迅捷的掌風讓暗衛微微吃驚,好快的速度,也許是潛能激發的問題,已經完全陷入瘋狂狀態的衛名,動作力道都上升了一個檔次。
暗衛本不想傷他,但就這樣在未名居外大打出手,吵到王爺不說,如果吵到那位悠然公子,自己就算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保命起見,暗衛不覺用上了內力,抓起衛名狠狠扔回了未名居。
撞擊地面,發出沉悶的“咚”聲,衛名在地上滑出近一米遠,顧不得嘴角洶湧而出的鮮血和半邊身子火燒一樣的疼痛,撲到被關上的院門前狠命的拍打,“讓楚寒情來見我,混蛋,讓他來見我!楚寒情!你是個懦夫!”
拍腫了手掌,喊啞了嗓子,衛名順著門板滑坐下來,口中還喃喃著:“楚寒情,你是個懦夫,懦夫……哈哈哈,想殺我?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