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說薄唇的男人也薄情,常人眼中的他,也確實有些冷厲果決。
她最開始也覺得他不像個凡人,甚至以為他根本沒有正常人的情感。
但是,她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錯得離譜。
因為一次又一次,她看到了他這幅冰冷的皮相下,骨子裡最深沉的溫柔。
這份溫柔,是常人都無法擁有、也無法做到的。
是他對這個世界最澄澈的善意和不求回報的守護。
而現在,他將他心底深處最濃墨重彩的那一抹溫柔,給了她。
那抹溫柔的名字,叫做喜歡。
他喜歡她。
就像她喜歡他一樣。
這不是幻覺,也不是臆想,更不是夢——他們真的對彼此產生了同樣的情愫。
這種情愫,此前從未在他們彼此的人生中出現過,這是第一次。
無法抑制,瘋狂蔓延。
熊熊燃燒,炙熱蓬勃。
當她的手觸到他的唇間,感覺到他嘴唇的柔軟時,她本能地一瑟,才覺得自己剛剛做的這個動作有些過火了,想要將手抽回來。
可結果她卻發現,她抽不走了。
因為在她的指尖還停留在他唇間的時候,他竟然抬手扣住了她的手。
然後,在她的注視下,他就這麼微微張開嘴伸出了舌頭,輕輕地舔舐了一下她的手指。
而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半垂著漂亮的眼眸,神情專注又平靜,彷彿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歌琰整個人都變成了粉紅色。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以一張這樣禁慾冰冷的臉,去做一個如此帶有情|欲暗示的動作。
饒是臉皮厚如她、平時行事虎如她,都有些受不住這個陣仗了。
歌琰漲紅著臉張了張嘴,用力地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掌裡抽出來。她喘了兩口氣,磕磕巴巴地抖著手指著他:「蒲斯沅!我現在已經清醒了!你以為我還神志不清嗎你就這樣佔我的便宜!」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我哪裡佔你便宜了?」
她羞惱得連聲音都變形了:「你這還不是在佔我的便宜?!」
他搖了下頭,將她指著自己的手指輕輕地抓進了自己的手心裡,而後慢慢扣到了自己的手掌裡握緊:「你剛剛不是分不清現實和幻覺麼?我這是在幫你確認現實。」
歌琰都被這人的義正言辭給驚到了:「這算是哪門子的確認現實?你在現實裡還會這麼幹的?我還以為是自己出幻覺了!」
就他剛剛這把操作,她連做夢都不敢怎麼做。
誰知,聽到這話後,蒲斯沅忽然低笑了一聲。
然後,他就這麼看著她,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我在現實裡會幹的,可絕對不止這個。」
轟。
歌琰的腦子直接就像煙花似的炸開了。
她真的很納悶,這個男人,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在進密室之前,她還以為他天生缺乏不正經這個功能,可誰又能想得到,原來人家只是沒有去開啟那個開關而已。
而現在開啟了開關,簡直是騷斷腿了。
蒲斯沅說完這句話,總算是暫時先放過了她,轉身牽著她的手離開了迷宮的第一個死衚衕。
歌琰因為剛剛才脫離幻境、又受到了那麼大的「刺激」,著實還有些沒緩過神來。她就這麼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開口問道:「我剛剛……是不是把你撞得很疼啊?還有你的肩傷,又開始出血了,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時間緊迫,等出去之後再處理就好。」他沒回頭,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撞我總比讓你去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