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確實配不上你們薛家的門第,你薛大將軍還能想著買個別院將我養起來也夠有情有義了。”
“夠了!”薛鴻霖眉頭緊鎖。
“我對不起。”秦蔓芸一時口快,發洩過後也有些懊悔。她知道薛鴻霖為了與她在一起承受了薛司令很大的壓力,之所以將她帶離薛府也只是出於保護她的考慮。她爹登報更是與薛鴻霖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威廉的忽然離開,薛司令的徹底變臉,以及外界塵囂直上的流言蜚語,讓她心中的不安全感愈積愈多。“你說的對,我最近真的太敏感了,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秦蔓芸頹然靠在薛鴻霖的懷裡,不敢抬頭看他。
“威廉的事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多想。”薛鴻霖嘆息一聲,“我總是希望你能過得開心。”
“你為什麼想把我藏起來?”
“在蘇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這麼想了,”薛鴻霖握住她的肩,微微俯身,細細看她彎而長的眉,黑而清的眼。“後來在南城郊區再見到你,我還是這麼想。我們身邊總是圍了太多不相干的人,就是現在,這個別院裡也並不是只有我們兩人。私心裡,我覺得你離了那些人會更快樂些。”
“那我們也許只好偷偷往哪個山野老林裡一鑽,做野人去了。”
“也許罷我只怕你遲早有一天會後悔,跟我一起太艱難了些。”
“我說過的,我只要現在快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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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薛司令要給薛鴻霖一些教訓還是薛鴻霖自己暫時推脫了公務,初搬到梧葉別院的日子很是悠閒。每日裡薛鴻霖晨起跑步、練武,秦蔓芸便備了茶水毛巾,陪在一旁。秦蔓芸的鋼琴練習也沒落下,時不時的會去練上一段。琴房裡還有臺留聲機,那時候唱片種類也不多,就幾張翻來覆去的放。有時薛鴻霖耐不住秦蔓芸的一再纏磨也會陪她跳幾支舞。別院裡備了廚子,不過也許是前段時間憋狠了,秦蔓芸更喜歡拉著薛鴻霖出去下館子。或者乾脆一整天都待在外面,連吃帶玩,電影院、百貨大樓、咖啡館、賭場,洋人開的大飯店、印度綢緞莊周邊的一圈甚至更遠些的地界都玩到了。
這天他們二人午時才出的門,眼見的陰沉沉的天轉瞬飄起細碎的雪粒子來,怕萬一雪下大了車不好開,他們便改了計劃,就近去了鎮上的一家飯店吃午飯。這家店看著不起眼,實則只接待一些熟客,若是無人引薦,怕是連門都進不去。也因為門檻高,保密措施和服務質量尤其是菜品的口味都很不錯。現在是冬季,最適合吃羊肉等溫補之物,這家店做的燉羊肉就是一絕,羊肉燉的酥爛,沒有一絲腥羶氣,肥而不膩。薛鴻霖帶秦蔓芸來過一次,秦蔓芸這樣往日不愛吃羊肉不沾肥肉的人吃過一回,便一直惦記著再來一回。
他們二人一進店,便被穿著黑布褂、拖著油亮大辮子的侍者直接引到了二樓臨窗的包廂裡坐著,除了厚重的大衣交由侍者掛在門後。茶水和墊肚子的點心先上了,點完了菜,不過片刻熱氣騰騰的各樣菜品就一一上桌了。外面雪越下越急,已是一片琉璃世界,屋內卻是籠了兩個燒的旺旺的大火盆,雕花木窗開了條小縫留著透氣。
薛鴻霖食量大,秦蔓芸近來胃口也不錯,因此點了兩個肉菜兩個素菜並一個湯。菜色雖不出奇,只是些江浙一帶的家常菜,勝在食材新鮮,廚子手藝好,兩人都吃的很是滿意。薛鴻霖一向吃得快,但他不管多餓都是兩碗飯下肚就放筷,因家中教導過吃飯不可過飽。秦蔓芸聽說後很是笑話了他一頓,看他平日裡吃飯這麼快,以為他是那種不太講究的人,原來也還是知道要養生的。薛鴻霖自己也清楚,只是一時難以改掉這個習慣。
這回又是薛鴻霖先吃完了,秦蔓芸早已習慣,只顧低頭吃自己的,慢條斯理的挾了筷青菜吃了,又接過薛鴻霖盛來的湯小口小口喝著,再過了一刻她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