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特夫人都沒有看房子就談妥了?」
「她同意不用看房就租下,然後就簽了協議。後來有一天她來到這兒,開車去了斯塔福特,見了特里威廉上尉,和他商討了盤盞被單之類的事情,然後去看了房子。」
「她很滿意嗎?」
「她進去看了,說很是高興。」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納拉科特探長目光銳利地看著他問道。
年輕人聳了聳肩膀。
「在房產生意上,發生什麼都不奇怪。」他回答。
這句頗具哲學意味的話為談話畫上了句號,探長就此告辭,臨行前感謝了年輕人提供的幫助。
「沒關係,這是我的榮幸。」
他禮貌地陪著他們走到了門邊。
沃爾特斯和柯克伍德的辦公室正如伯納比少校所言,就在房產中介的旁邊。到了那兒,他們被告知柯克伍德也剛來,然後被領進了房間。
柯克伍德先生是一位和藹的長者。他是艾克漢普頓本地人,繼承了父親和祖父的事務所。
他站起身來,流露出哀痛的表情,同少校握了手。
「上午好,伯納比少校。」他說,「這件事真是太讓人震驚了,確實是非常震驚。可憐的特里威廉。」
他詢問似的望著納拉科特,伯納比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納拉科特的來意。
「你負責這個案子嗎,納拉科特探長?」
「是的,柯克伍德先生。為了調查案件,我來向您詢問一些資訊。」
「我很樂意提供資訊,知無不言。」律師說道。
「事關已故特里威廉上尉的遺囑,」納拉科特說,「我知道遺囑在您這裡。」
「是的。」
「這份遺囑已經立了有些時候了嗎?」
「五六年前立的,我不太記得具體的日期了。」
「啊!柯克伍德先生,我想儘快知道那份遺囑的內容,這可能跟案子有重要聯絡。」
「是這樣嗎?」律師說,「真的,我沒有想到這點,但你肯定最清楚自己的案子,探長。好吧——」他瞥了一眼旁邊的人,「伯納比少校和我本人是遺囑的共同執行人,如果他沒有反對意見的話——」
「沒有。」
「那麼我也沒什麼理由反對你的請求,探長。」
他站在桌邊拿起電話講了幾句,很快一個事務員走進房間,把一個密封好的信封放在了律師的面前。事務員離開了房間,柯克伍德先生拿起信封,用裁紙刀裁開,拿出了一大份看上去很重要的檔案,清了清嗓子,開始朗讀——
本人,約瑟夫·亞瑟·特里威廉,住在德文郡斯塔福特的斯塔福特寓所,於一九二六年八月十三日,宣告這份遺囑為最終版本。
(1)我指定居住在斯塔福特一號小屋的約翰·愛德華·伯納比,以及艾克漢普頓的弗雷德裡克·柯克伍德作為我遺囑的執行人和託管人。
(2)我贈給忠誠地服侍我的羅伯特·亨利·伊萬斯扣除遺產繼承稅後總值一百英鎊,作為他個人所得,前提是他在我死前仍為我服務,且沒有接到被辭退的通知。
(3)作為我們友誼的證明,並為表達我的情感和尊敬,我贈給約翰·愛德華·伯納比我所有的體育獎品,其中包括大型獵物的頭部和皮毛,以及在所有體育運動方面的獎盃和獎品,還有我財產中捕獵所得的戰利品。
(4)我將我所有的不動產和個人財產,所有未在這份遺囑或其他附件中提及的部分,全部交予我的託管人來進行變賣,轉換成相應的錢財。
(5)我的託管人需用這筆錢來支付我的喪葬費用以及遺囑的各項花銷,償還欠款,支付遺產、遺囑或相關附錄產生的遺產稅和其他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