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啜飲著,感受暖和溫度從唇間一直傳輸到胃部。身體是暖和些了,然而不安卻一直在擴大當中。
“這是哪兒?”恢復了點元氣,左密幽再問。
“紐西蘭。”
“紐西蘭?!”她杏眼圓瞠,喉嚨發出沙啞、粗嗄的疑惑聲。“我、我為什麼會在紐西蘭?我明明在臺灣,怎麼跑到紐西蘭來了?”
“我帶你來便來。”他答得輕鬆,好似出國這件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她捧杯的手卻開始發顫。“我明明記得我正在拍戲,可是攝影棚燈光突然全部熄滅掉,我正要去問個究竟時,哪裡知道一股奇怪的味道突然撲鼻而來,我一下子就昏沉過去,接下來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以沙啞的聲音重拼起昏睡前的記憶過程。
“你當然記不得,我故意讓你睡上一覺,預備送給你一份驚喜。”夏熾揚起微笑來,溫和地解釋著。“我帶你搭乘專機來到紐西蘭,住進這棟別墅裡,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欣賞真正的雪地風景。”
匡啷一聲,杯子滑落,摔成碎片。
“需要嚇成這樣?你的演出未免太過戲劇化。”他嘲笑她的反應,也覺得有趣極了。
左密幽無心反駁他的調侃,只抬起呈現慘白狀態的臉蛋,顫抖地問道:“你說得好簡單,彷彿紐西蘭是你家後院、廚房似的,隨便你出入。”要知道,護照、簽證之類的證件,她根本從沒辦過。
他自若道:“是不困難,我想去哪就去哪,不必花費太多工夫。”誰敢攔他?誰又敢不讓他攜伴出境?
左密幽愈想愈害怕。他有專機搭乘,出入海關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平民老百姓哪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除非他有特殊身份!
對了,就是這特殊身份令她恐慌……事到如今,她如何縱容自己再糊塗下去?再硬拗也沒有意義。
她嚥了咽口水,才啞聲道:“你跟K集團的關係很好?”即便明知她將面對“駭人聽聞”的事實,但一切的一切已經容不得她再抗拒真相。
夏熾瀟灑地坐進純白色系的沙發內,指責的神情轉為滿意。“好不容易啊,你總算願意面對事實了。是,我與K集團關係匪淺,如同我曾經介紹過的身份,我在幕後操縱著K集團。”
她突然從沙發上彈起來,在地毯上不斷來回踱步著、不斷走著。
“既然你是日理萬機的偉大企業家,為什麼你不忙碌自己的事業,莫名其妙跑到巷子口耍白痴幹麼?更可惡的是,你為何讓我看見你?你怎麼可以讓我看見你?怎麼可以……”怨懟爆發出來!惱他不當的出現,他不應該出現在她眼前!
“難道我錯了?”她口氣還真兇惡,且沒有道理。
“對,你錯了,大錯特錯!你不應該走出你的集團,你不應該出現在我面前,你不應該蹦出來的!”左密幽喪失理智地指責他,她豁出去了,她有預感,接下來又要面對美夢破碎的打擊,她又要嚐到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滋味了。“你為什麼要冒出來?你為什麼不安安分分地當你的企業家?你出現在我面前做什麼?因為你的出現,我滿懷期待,以為成功來臨了;可現在,希望又破碎,你害我痛苦,你是壞人,你分明是現身來害我的!”
面對失控的女人,他居然還有談下去的慾望,夏熾倒也佩服起自己來。“我為你而來,你不僅不感激我,還怪我,我的心意被你辜負的很嚴重,我很失望。”
“我沒有逼你出現!”她大嚷,心頭的惶恐加深了她的悲憤。“我沒有命令你為我而來!況且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也相信我絕對沒有那麼大的魔力吸引你到我身邊來。說吧!你親近我到底為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吧!我保證不再當鴕鳥,玩自欺欺人的遊戲。”
是到了該揭開真相的時刻。
夏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