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眼裡忽然閃過一道冷而利的光:“你心裡在覺得我的問題可笑是吧,象你這樣的男人,娶個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惜,今天你碰到了無花宮,我們就是要管這你認為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女人就得嫁雞隨雞,講究從一而終,死了相公還得守寡守節,你們男人呢,夫人活得好好的還得一個又一個地娶,要麼就在外面眠花宿柳。哪有這個道理,我們無花宮就是要為天下姐妹抱這個不平,就是要扭這個乾坤,改這個世道,就是要懲處你們這些負心薄情的臭男人。”
冷冰清講到最後,語氣漸急,雪白冰冷的臉頰上飛起兩片紅暈。
看得出她很激動。
“是的,是的,確實不公,不公。”
楊金山心裡直打顫,他都不知道自己嘴裡說的是什麼。
但有一件事,他覺得自己是知道的,他現在知道這幫娘們兒確實是瘋了。
劉氏狠狠地道:“現在你知道不公了,想你平日都是怎麼對我的,你都幹了些什麼?”
楊金山連忙努力陪著笑臉,邊擦汗邊討好地道:“夫人說的是,我知道錯了,今後一定改過,一定改過,一定好好地對待夫人。”
他現在只能這樣偽心地說,其實他一看見劉氏就頭大如鬥。
這女人整日繃著個臉,對誰都一付苦大仇深的樣子,同他親熱一下還要色鬼淫賊地一直罵到完,對待下人更如狼似虎非打即罵,簡直就是個母老虎。如果不喝酒不賭錢整天只對著她,那他楊金山早就瘋掉幾百回了。
就因為他聚眾喝酒,劉氏每天從早到晚絮絮叨叨的話得用馬車裝,他現在只要一聽見她說話的聲音立刻頭大如鬥。
可今天這種情形,他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他現在已經看出來問題的嚴重性了,一個搞不好,只怕要沒法收拾。
誰知楊金山這麼一低頭,劉氏打蛇隨棍上,竟更加號啕大哭起來。
“你終於知道對不起我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這麼多年受的委屈怎麼算?難為我每天的日子是咋過的,你這負心漢,你害得我好苦啊……天啊……我的命咋這麼苦啊……”
他這麼一哭,楊金山更是汗如雨下。
他原想說兩句軟話先安撫住她,沒想到她越鬧越兇,萬一激起那幫娘們兒的同情或是火氣可就大事不妙了。
楊金山的心裡越來越沒底。
他現自己從一開始就低估了今天的場面。
他強壓著心頭的恐懼和怒火,想再哄哄劉氏,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直沒有做聲的雷恨忽然咳嗽了一聲:“不必又哭又鬧的,一切由姥姥給你作主。”
她的聲音陰冷低沉,但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似乎大廳裡就是有一百個人在吵,也絕不可能壓住她的聲音。
她說著話,又拿起一個栗子。
劉氏撲通跪在雷恨面前:“請姥姥給小婦人作主。”
如此魁梧的“小婦人”只怕還不多見。
楊金山的臉刷地白了,看來這婦人是一點舊情也不念了。
雷恨又嗯了一聲,道:“你要姥姥怎樣替你作主?”
劉氏一呆,恨是恨的,真要拿他怎麼樣卻還真沒想過。
她瞪了楊金山一眼,狠狠地道:“象這種男人,他就該千刀萬剮。”
楊金山心裡一哆嗦,這臭婆娘竟要置他於死地,竟絕到這種程度,早知就不該念什麼舊情,留她到今日。
冷冰清淡淡地道:“劉春蘭,我們自然會替你作主,不管你要把這個臭男人怎樣,姥姥都會替你辦,但是,你要先加入無花宮,那樣,就永遠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無花宮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你的事就是無花宮的事,當然,你――包括你所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