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玩笑的,”他玩完了,趕緊又收口,“不過現在要跟你說正經的了,關於那個齊白石先生,我勸你一件事。”
“幹什麼?”她似乎不太想聽,“勸我離開他?”
“不是,”雋擎的眼神正色而溫和,“我勸你,既然認定了他是你男朋友,就別再刁難他,這樣反反覆覆的吵架有什麼意思?他也滿可憐的。”
婕雍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雋擎是她所認識的人裡,唯一沒要她離開以徇的。
她一下子也不曉得要說什麼才好,望著他,只是蹙著眉。
“又皺眉?不是要你別皺了?”雋擎的口吻又轉成了玩笑:“皺眉會留下痕跡,你沒聽說過,男人的臉是他的人生履歷表,女人的臉是她的人生損益表?”
婕雍又好笑又好氣,“我只知道,我想給你一拳。”
“別給我一拳,你看,”他像在看一件得意作品似地,溫柔看著她,“至少你不哭,會笑了。”
婕雍怔了怔,仰頭望進他一雙深黝卻柔和的眼眸,充滿了暖寵。她一向喜歡被人這麼哄著寵著的感覺,她也一直以為只有以徇才會對她這麼關愛,但現在她發現了另一雙更溫暖的眼睛。
在她心底深處的某一個角落,彷彿有些什麼在蠢蠢欲動,她似乎知道那是什麼,卻又不瞭解它具有什麼意義,她唯一明白的是,她並不習慣這種意外出現的感覺。
“幹嘛逗人家笑啊?!”她略略抱怨地說,把那一切古怪的感覺都怪罪於他。
她那想笑又盡力忍住的樣子,真是要人命的嬌俏逗人,一股突如其來的慾望席捲住他,他有種想吻她的渴望。
“當然是想趁火打劫……”他半真半假地起了個頭,看見婕雍那雙利眼又開始瞪起他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一轉,真話也給講成了假話:“一個女人在極需安慰或支援的時候,你只需給她一點點,就可以贏得她的心。”
婕雍頓時心中一跳!“你開什麼玩笑!”
“說對了,我就是在開玩笑。那不如這樣,你當我乾妹好了。”他立刻又嘻哈起來的口氣,讓婕雍慶幸剛才好險沒把他的話當真,否則她可就糗大了。
“神經病!”她咬牙切齒地罵。
“你不曉得,”他可認真的了,“乾妹對男人來說很有用的,進可攻,退可守,送禮自用兩相宜。”
“你到底會不會說一點正經的話?!”婕雍啐了他一聲,卻忍不住笑了。
“會。你餓了吧?”他似乎很滿意婕雍的笑容,拍了拍褲子上剛才因種花而沾上的塵土,打算就這樣出門。“我請你去吃午飯。”
“又請客!”婕雍嗤,“你以為你有多少錢!”
“放心,我當然不會請你去大飯店。”他信心滿滿地笑了,“我的腦子裡有本秘笈,裝滿了全臺北最好吃的小吃店和路邊攤。”
“真的假的?”婕雍的眼光洩露了興趣。
他得意地揚眉,“跟我走就知道了。”
婕雍沒有再懷疑他,開啟抽屜拿了車鑰匙,愉快地跟雋擎出了門。
奇怪,一個小時前她才在跟人家吵架,半小時前她還哭得像個淚人兒,但現在……她已經會笑了。
第五章
婕雍其實一直記得雋擎勸她的那些話:既然認定了以徇是她男朋友,就別再刁難他,這樣反反覆覆的吵架有什麼意思?
她是真的好好思考過這問題。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她不再不接以徇的電話,見了他的面也能稍稍按捺下脾氣,好好聽他說話、道歉,或是哄她。
他們算是講和了。
不過兩人心中大概也都明白,這次的爭執並不像以前的吵架那麼簡單,因為牽扯到以徇的家庭和雋擎——
以徇不可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