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成功進入房間之中。
房間裡驅之不散的黑暗和一股難聞的黴味讓我透不過氣來,每一步雖然都穩穩踏在地上,卻感覺如同踏進了地獄的深淵之中。我艱難地行走在手電光狹窄的光柱範圍裡,這讓我感到一種不可名狀的壓迫感,鼻腔裡也被這房間裡令人窒息的臭氣充斥。
突然,我撞到了什麼東西上,身體被彈了回來,那東西**的好像是一堵牆。
我感到身體與這東西接觸的部分變得溼漉漉的,腥臭的味道也更加濃烈。我趕緊抬起手電照向上方,而當手電光移動到頭頂,眼前的景象卻讓我渾身如棉,冷汗穿過臉上的汗毛緩緩滑落。
我撞到的竟然是……
竟然是一團被漁網緊緊裹住的,類似人類屍體的肉團,漁網的孔洞上凸出著模糊翻卷的血肉,膿液和血液混淆在一起,這具屍體已經嚴重腐爛,大量的蒼蠅圍著屍體嗡嗡響。從這屍體上的傷口來看,這竟然是一個被刀活活剮死的全身****的男人。
從現在目所能及的狀況推測,他應該是臨死前被人用漁網緊緊裹住,使身體上的肉從漁網的孔洞之中擠出來。然後再用小刀一塊塊地把他凸出來的肉給割掉,導致他失血過多,活活折磨致死。
我將胸前的攝像頭緩緩對準了漁網中的屍體,輕輕按下對講機的按鈕,顫顫問道:
“歪哥,是他麼?”
對講機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傳來一陣電流聲,緊接著才是歪哥的聲音。
“不是,繼續找吧,按提示去做,我這裡發生了很不可思議的事,先別跟我聯絡。”對講機另一端的歪哥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急促地回答,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緊張。
“明白了。”我嚥了咽口水說。
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不由冷笑一聲,對於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應該早就習慣了才對。
我倒退了幾步,強忍著嘔吐的**,用手電掃向漁網後面,這些縈繞在屍體旁的蒼蠅見到光亮後立刻驚飛起來,我的眼前就像是下起了黑色的雨,我揮臂試圖驅散這刺耳的嗡鳴,但這些蒼蠅仍然毫不理會,繼續狂飛亂舞。我只好藉著手電光,艱難地辨識前方的情形,但等我看清楚這漁網裹屍後面的情形時,不由大吃一驚,原來這後面,竟然是一扇門。
我之所以如此驚訝,是因為這扇門,竟然跟我進入房間時的那道門一模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沒有看清楚那扇門的具體情況卻會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但這種感覺無比清晰,甚至讓我確信。我趕緊推開漁網裹屍,來到了那扇門前。手電光打在門板的剎那,我這個推測得到了證實。
果然是同一個門。
這個一模一樣不是說這扇門和我進入房間的門使用的是同一種門,而是說,這兩個門簡直就是同一扇。相同的破損程度,把手上相同的血跡,門板上相同的提示性字母,還有那顆刮破我手指的長釘,長釘上的肉屑和血跡,這些細節無一不證實了這一點。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進入房間後我從樓梯登到三樓,難道這個房間入口的門還會自己飛上來不成?
猶豫了一下,戰戰兢兢地推開了門,
然而,門後的情景更讓我洞心駭目。
房間目所能及之處全都是血,殷紅的血液全都是到處都是,如同被鋪上了紅色的地毯。我不禁感到胃袋裡的東西在上湧。房間裡的人體被碾碎無法分辨的內臟與白色顆粒狀的脂肪混成泥,肆意地抹在了這個房間各個地方。
滿屋的腥臭已經超出了嗅覺的承受極限,瀰漫在整個房間裡的腥臭味道應該在這裡是源頭。我不知道這群人是在何時經歷了什麼,散落各處的頭骨都爛掉了臉,無一例外的一幅可憐模樣。蒼蠅的嗡嗡聲混淆了我的聽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