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羅琨倒愉快起來了,吳獻無論何時總是站在他這一方,這如何不讓他感到高興?
穩定了心神,羅琨看著那瀝泉劍,倒是再沒有那種邪異的感覺了,不禁有些懷疑這劍是不是可以影響人的心智。想到羽墨雕的告誡,他更是多了幾分警惕。
想到自己的神識會被吞噬,羅琨不得不伸出手去取那枚玄晶。還好玄晶什麼問題也沒有,他從桌上拿起來之後,就收進了揹包,而後接到系統提示,他獲得了沉沙玄晶。
頓了頓,羅琨默唸著清心訣,渾身戒備,將手伸向了瀝泉劍。
手指碰到那劍的一瞬,羅琨的眼前綻開耀眼的白光,讓他忍不住偏頭閉眼,以手遮擋。
早料到這劍不會那麼簡單,羅琨沒有慌亂,只是警惕著周身的情況。然而過了很久,那白光慢慢散盡,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正在羅琨有些疑惑地放下手時,熟悉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
“顧珀瑛你還有沒有良心!”
是吳獻!
羅琨心裡一凜,趕忙低頭向那聲音的方向看去,竟看到吳獻面色憤怒至極,一手扯著顧珀瑛的衣領,另一手緊握成拳放在身側,肉呼呼的手背上青筋一條條突起。陸宇笙攔腰抱著吳獻,試圖將他拖走,但怎麼拖就是拖不動。
他們似乎是在顧珀瑛的洞府裡。
顧珀瑛沒吭聲,任由吳獻扯著,看起來有點失神。
吳獻看顧珀瑛沒反應,臉上越發猙獰,終於狠狠一拳打在顧珀瑛臉上。顧珀瑛身上的傷還沒怎麼好,這麼被打了一拳身形有些不穩,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血來。
陸宇笙沒能攔住吳獻,看到吳獻竟然動了手,額頭突突直跳,厲聲喝道:“吳師兄,你這打算同門相殘?”
吳獻冷笑道:“要說同門相殘,誰比得上他顧珀瑛!”
說著用眼睛死死瞪著臉上腫起來一大塊、衣領上沾著血微微垂著頭的顧珀瑛。他現在看起來很狼狽,還多了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陸宇笙怒道:“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是我師兄想的,你何必揪著我師兄不放!我看你還不如去尋羅師兄才是正經!”
聽到陸宇笙提起羅琨,吳獻眼眶就紅了:“你還知道師兄現在生死不明!若不是他顧珀瑛要求回門派治傷,說不定我早就找到師兄了!虧得我師兄三番五次捨命救你,你良心給狗吃了嗎?”
“哼,那老者和白鴻分明是針對羅琨,我師兄才是被連累的那個……”陸宇笙的話叫顧珀瑛給打斷了。
“別說了師弟,是我的錯。”
“師兄……”
“假惺惺!”吳獻更生氣了,“他明知師兄是個醫修,竟然還拿師兄做擋箭牌……”
“吳師兄,這是我的錯。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顧珀瑛低著頭,虛弱道,“我已經請師父去掌門那裡借了天機鏡,卻不曾找到師兄的下落。”
陸宇笙愕然:“什麼?師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吳獻呆了一呆,連置身事外的羅琨也呆了呆。
天機鏡,羅琨只是聽說過,號稱無所不知,可具體是什麼樣他並不知道。雖然羅琨眼前的景象一直很真實,但他知道這是瀝泉劍虛擬出來的幻境,一直沒太在意。他沒想到瀝泉劍竟然會扯到天樞仙門的至寶之上,一時間有些詫異。
此時他看著陸宇笙顫抖的雙手和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是疑惑。
“師兄,你是親自去走了那條荊棘路嗎?我就說,為何半個月了,你的傷還不見好……”陸宇笙伸手去捏顧珀瑛的胳膊,嘴唇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聲音都有些哽咽,“師兄……你的骨頭……你何苦……”
吳獻沉默了一會兒,道:“顧珀瑛,你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這是你欠我師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