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我受傷的手臂,接著是我的脖子、肩膀、後背及另一隻手臂。他把我轉成側面,長指滑過我的身側,當它們滑到我臀部的瘀青時我瑟縮了一下,克里斯欽的眼神轉硬,嘴唇緊抿,怒氣幾乎觸手可及,他從牙縫中嘶聲吸氣。
﹁不痛的。﹂我低聲安慰他。
閃亮的銀灰眸迎上我的。﹁我想殺了他,我差點就做了。﹂他意有所指的低語,我蹙起眉,他陰冷的表情使我不寒而慄。他擠了更多沐浴乳在沐浴巾上,以溫柔到令人心疼的輕柔動作洗著我的身側和背後,接著跪下來洗我的雙腿。他停了一下檢查我的膝蓋,用嘴唇掠過瘀青的地方,接著重新開始洗我的腿和腳。我伸手往下摸上他的頭,手指梳過他溼潤的發。他站起來,手指沿著我肋骨處被傑克踢出的瘀傷輪廓輕畫。
﹁噢,寶貝。﹂他低哼,聲音苦悶,陰鬱的眸子裡有著怒火。
﹁我沒事。﹄我拉下他的頭吻上他的唇,他猶豫著不敢回應,但當我的舌頭迎上他的,他的身體開始抵著我律動。
﹁不行,﹂他在我唇上低語,退了開身。﹁先把妳洗乾淨吧。﹂
他的表情很嚴肅,該死:…他是認真的。我鱖起嘴,我們之間的氣氛立刻輕鬆不少,他揚唇而笑,很快地吻我一下。
﹁乾淨了,﹂他強調,﹁不簫囉。﹂
﹁我喜歡髒一點。﹂
﹁我也是,格雷太太,但不是現在,也不是在這裡。﹂他拿起洗髮精,在我還來不及說服他別這麼做之前,他已經開始幫我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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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歡乾乾淨淨。我感覺煥然一新、精神百倍,我不知道是因為沐浴、哭泣,還是我決定不再找克里斯欽麻煩。他用一條大毛巾把我裹住,另外拿了一條圍在自己腰際,我小心翼翼地擦乾頭髮。我的頭很痛,那種持續的悶痛很難忍受。我有辛格醫生開的止痛藥,但她交代過,如非必要就別吃。
我擦乾頭髮時,想到了伊新莎白。
﹁我還是不懂為什麼伊麗莎白會和傑克混在一起。﹂
﹁我知道。﹂克里斯欽陰沉地咕噥。
這真是新聞。我蹙眉看他,但心裡想的是其他事。他用毛巾擦乾頭髮,胸前和肩膀依然溼流灑,水珠在鹵素燈下閃閃發亮。他動作停頓了下,接著揚起嘴角。
﹁對眼前的風景還滿意嗎?﹂
﹁你怎麼知道?﹂我問,試圖不去理會我被逮到偷看自己老公這件事。
﹁知道妳對這景色很滿意?﹂他虧我。
﹁不是,﹂我拉下臉。﹁關於伊麗莎白。﹂
﹁克拉克警探暗示過。﹂
我露出一臉﹁多說一點﹂的表情,又一個來自我昏迷時的惱人記憶浮上心頭。克拉克在我房裡,我希望可以想起他說了什麼。
﹁海德手上有錄影帶,她們每個人的錄影帶,存在幾個U SB隨身碟裡。﹂
什麼?我蹙眉,前額的肌膚繃緊。
﹁關於他侵犯她和每一個私人助理的錄影帶。﹂
噢!
﹁是的,這就是勒索的材料。他喜歡以粗暴的方式進行。﹂克里斯欽緊蹙雙眉,我看到他臉上掠過一抹迷惑,隨後代之以鄙夷的神色,但他忽然臉色發白,鄙夷轉成了自我厭惡。是啊|克里斯欽也喜歡粗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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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還來不及阻止,話就脫口而出。
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不要什麼?﹂他僵了一下,恍然大悟地看著我。
﹁你一點也不像他。﹂
克里斯欽的眼神變冷,但沒說什麼,等於承認了這就是他腦子裡正在想的事。
﹁你不像。﹂我的口氣很堅決。
﹁我們像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