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含笑嘶的一聲就驚叫了起來:“好強的靈息,這是,這是?莫非是千年靈藥?咦!這年份,竟似已有萬年!”
風含笑果然不愧是浸淫丹道百餘年的煉丹大師,這眼光果然毒辣,只是數十息時間,僅憑觀看這靈藥的外形和聞其散發出的靈息,便準確的判斷出了此靈藥的大致年份。這份兒功夫,比外間那些坊市裡的鑑定師不知要高明瞭多少。
想當初,吳巖在火鳳山坊市的丹器閣出手兩株千年靈藥,其派出的鑑定師,還要用不短的時間才大致鑑定出那千年靈藥的年份兒,自己這大師兄,在丹藥靈植這方面的天分和造詣,果然非同尋常。難怪師父也常說,大師兄的丹道靈植之學,已經青出於藍。
“師弟,這?你這是在哪弄到的萬年靈藥?這也太嚇人了,一下就有三株萬年靈藥!恐怕就是師父這輩子也沒弄到過一株,你太讓風哥震驚了!”風含笑情緒有點失控,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師兄,你能絕對信任我嗎?”吳巖揹負雙手,一臉肅然的看著風含笑道。
風含笑猛然從震駭失控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臉色有些羞慚,見吳巖如此鄭重其事的相問,當即咳嗽了一聲,肅然相對,認真的道:“師弟,且不提你以前在煉氣期時如何維護咱們報曉派聲譽傳承,單是你甘願放棄金玄老祖的提議,毫無怨言的跟著師父和我們三個老不死的出來重立報曉派這點,金師和我們三個老不死的,此生也自是對你絕對信任。何況,經過數次之事,咱們師兄弟幾個生死與共,早已超脫了生死情誼。老四,以後莫要提起此話,你只需記住,今後哪怕師弟你做下了舉世皆敵的滔天大事,金師和我們三個老不死的,也會陪你一起舉世皆敵。”
風含笑此言說的擲地有聲,斬釘截鐵,聽到這話,吳巖點了點頭,既沒有顯出多麼激動的表情,也沒露出溫情感動的樣子,只是微微的笑了,會心的微微笑了。他心裡何嘗不是如此想的?
“師兄,小弟並非故意要迫師兄說出這些深藏心底的話,實在是有件事情,不知該如何向金師和三位師兄坦言。這件事,關係甚大,一個搞不好,便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原本小弟是不想講出來的,不過眼見三位師兄全都到了築基大圓滿的境界,卻遲遲不能凝丹成功。三位師兄殫盡竭慮,小弟卻不能為三位師兄分憂,心甚愧之,私自以手中早年得到的一樣寶貝,培育出了這三株萬年靈藥,希望能夠對三位師兄結丹,有所幫助。”
聽到吳巖如此坦腹之言,風含笑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逝,捋須沉吟,眉頭輕輕皺了皺,片刻後,巋然嘆道:“唉,師弟,得虧你沒有說出來,你且記住,此事再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師父和老二,老三他們,若是提起這萬年靈藥的事情,便由你風哥我去跟他們解釋。”
吳巖沒想到大師兄風含笑如此善解其意,張了張嘴卻最終化成苦笑:“大師兄,我……”
“老四,你的擔憂,風哥明白。其實,以你沉穩的性子,能把此事考慮的如此深入細緻,你風哥深感欣慰。你是怕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們三個老不死的,萬一哪天,這能催熟培育靈藥的寶貝,訊息無意間洩露出去,我們三個老不死的會有危險臨身,屆時,甚至會因此而受到類似搜魂禁術的痛苦,這秘密不僅會洩露出去,還同樣會害我們三個老不死的丟了性命,是吧?與其如此,不如這秘密就讓你一個人來扛,你本打算暗中用這寶貝相助咱們幾個老不死的,對吧?唉,師弟,你的苦心,風哥瞭解。你這麼做,是對的。可惜,風哥幫不了你什麼,心中甚是愧疚。而且,待會,風哥還會以修神訣裡的忘念術,把此事從心念內淡化掉。唉……師弟,風哥真是,真是慚愧啊……”風含笑神色間頗有愧色,似在為不能替吳巖分憂解難而抑鬱。
吳巖苦澀的笑了笑,大師兄這番話,說的自己心內頗為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