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金創藥,那是為李陶準備的。除此之外,還有假須、假髮等等。
“你還會易容?”李陶大喜。
成嬌道:“都是跟我爹學的,雕蟲小技。”
李陶當即盤膝坐好,任由成嬌在自己臉上亂塗亂抹,但覺她雙手溫軟柔嫩,受用至極。
片刻之後,兩人搖身變成了一對翁嫗,成嬌將李陶扶上馬背,牽馬出了林子。
李陶道:“老太婆,你怎麼不上來?”
成嬌微笑道:“男女有別,我怎好與你共乘一騎?”
李陶故意裝成老態龍鍾的樣子,彎腰咳了咳,道:“說得也是,大半輩子都過來了,到了這把年紀,可不能晚節不保。”
成嬌奇道:“什麼晚節不保?”
隨即明白過來,雙眉一蹙,卻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而不語。
兩人溜出京城,當晚在東安投宿,次日醒來便卸去裝扮,僱一乘馬車,奔往南京。
在成嬌細緻入微的照料下,李陶的傷迅速好轉,到得南京時,已恢復大半。
自古以來,南京便最是煙柳繁華之地,六朝金粉,為這座古都賦予了一種溫婉、嫵媚的氣質,而滿城風月,又大多集中在秦淮兩岸。著名的青樓歌館都建在街面上,而“江南春”卻位於一條偏僻的側巷內,上下兩層,門面狹窄,與醉春樓相比,便只能用寒酸來形容了。
李陶和成嬌踱進樓,喚道:“有人嗎?”像青樓這種地方,早晨通常冷冷清清。等了一會兒,不見回答,李陶皺了皺眉,隱隱感覺不大對勁兒。
兩人拾級而上,一眼望去,共六間屋子,俱都房門緊閉,死氣沉沉。
第三百二十七章 晚了一步
成嬌喚一聲:“洛寧……”
走到第一間房前,抓向門柄。李陶卻按住她道:“我來。”
在他眼裡,成嬌不過是個閱歷淺薄的小姑娘,未必會如他一般存有戒心。說著話,他猛地拉開門,便覺眼睛一花,一支弩箭激射而至。
李陶早有防備,側身操住弩箭,甩手擲回。躲在房中的殺手已棄弩提劍,向外衝來,與回擲的弩箭迎個正著,不偏不倚,恰中咽喉。
李陶這一用力,胸前傷口迸裂,鮮血滲透外衫,一片殷紅。成嬌拔劍在手,向屋內瞧去,陡聽“砰砰”數聲,另幾間房門同時被撞開,各有一名黑衣人揮刀殺出。
成嬌在後面用力一推,李陶一個踉蹌,不由自主地跌了進去,成嬌背靠門板,將他關在屋內。
李陶爬起來,推了推門,卻被成嬌死死倚住,聽得外面金鐵交鳴之聲甚為激烈,他又是感動,又是焦急,拾起地上的長劍,對著門板劈過去。一劍劈出,他便覺不妥,此時成嬌正倚著門板,倘若誤傷到她,可十分糟糕。他急忙回劍,透過劈開的裂縫向外觀瞧。便在這時,門突然開了,李陶收勢不得,向前一撲,與成嬌撞了個滿懷。
兩人摔作一團,李陶壓著成嬌手臂,成嬌枕著李陶胸膛,五名黑衣殺手則東倒西歪地散佈在他們周圍。
“都解決了?”李陶歇了口氣,問道。
成嬌“嗯”一聲。
李陶覺得不對,這才發現她傷勢極重,尤其是其中有兩處特別重幾乎都可以致命了!李陶急忙封住她傷口附近的穴道,撿起落在地上的包袱,取出紗布和金創藥。打算為她包紮。成嬌卻左躲右閃,執意不允。李陶料她生性靦腆,羞於在男人面前裸露肌膚,遂不勉強。將她抱進屋子。關門而去。
李陶嘆了口氣,跨過幾名黑衣人的屍體。來到第二間屋外,向內一瞥,驚奇地發現,屋子裡競捆著三位姑娘。而她們身後的床上,還躺著一名女子,胸前鮮血淋漓,手臂軟軟地垂在床邊。
李陶快步走過去,解開三女縛身的繩索,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