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龍喉嚨有點緊,他怕人誤會,迅速合上門,低聲質問:「什麼意思?」
越無歡嘲弄地笑了笑,他起身,伸出舌頭轉了圈,舔濕了朱唇,然後用修長而靈巧的手指輕輕挑開了腰間的玉帶,樸素的青袍無聲無息地落下,裡面竟是件紅色冰綢做的裡衣,冰綢如水,流淌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勾勒出最誘人的線條。腰間只繫著一根細細的金繩,隨隨便便打了個鬆散活結,似乎碰一碰便會散開。
聖潔外衣褪去,露出慾望的真面目。
他動了動身子,慢慢走來,冰綢便朝肩處滑去,半落不落,露出一截勾人的鎖骨,讓人有想往下看去的衝動。雙腿在衣擺間若隱若現,形狀集盡天下間的完美,無法挑出半點瑕疵。他渴求道:「原來仙尊也在等無歡自薦枕蓆嗎?」
安龍慌得毛都要炸了,拒絕:「別,別過來,我不喜歡你這種男人!我,我其實喜歡女人!」
「仙尊沒嘗過男人的滋味,怎知道不喜歡?」越無歡一步步逼近,手指碰上他的胸膛,緩緩滑下,眼裡是濃濃的慾望,嘴裡說著毫無廉恥的話語,「男人更知道怎樣讓男人舒服,仙尊既是風流中人,閱覽百花,更該試試其中妙處,無歡會很多花式,定能服侍仙尊盡興……」
安龍無法辯駁,被逼得面紅耳赤,連連後退,最後竟跌落在太師椅上。
越無歡掃了眼他的下身,笑著舔了舔唇,曖昧道:「久聞西林蠱王雄偉壯觀,體力超群,無歡嚮往已久,今日一見,真是不負盛名……」
他的眼神,手指,身體,聲音每一寸都在撩起星星點點的火苗,幾可燎原。
他掌控了所有的節奏,如同惡魔要把看上的祭品拖進慾望深淵。
安龍以前也遇過很多花樓女子,或欲擒故縱,或撒嬌賣痴,或潑辣大膽,什麼樣的都有,他也透過資訊和圖冊勾勒過越無歡的形象,以為不過是個仗著美貌,有幾分手腕的妖精。卻沒想過金鳳山莊為慾望而精心養育的魔物,綻放起來竟是這般可怕,幾乎擊垮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喜歡男人也好,女人也罷,統統不重要。
心有所屬又如何?
當理智陷入這張用傾國傾城的誘惑織成的蛛網,就成了拼命掙扎的飛蛾。
越無歡緩緩在旁邊的桌子上坐下,將安龍的僵硬手指拉過來,放在自己腰間最後那根遮掩風景的金繩上,輕聲低吟道:「仙尊,你可要好好檢查無歡的真面目,每一處都不要放過。」
安龍終於尋回了些許理智,狠狠甩開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幾隻劇毒的蠱蟲湧出,他威脅著問,「你是在找死!」
「好,」越無歡聽見「死」字突然興奮起來,他微微俯身,挺直了腰,眼裡帶著滾燙的渴望,居高臨下,命令眼前暴躁的男人,「弄死我!」
安龍腦子裡的弦,「啪」的一聲斷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妖孽連衣服打包丟出大門,然後發現自己的耳朵燙得厲害。
「嗤,」越無歡失望地從地上爬起來,整整衣服,眼裡的慾望消失不見,他慢條斯理地敲敲門,見裡面沒有反應,溫柔勸道,「仙尊別生氣,我也是和你開玩笑的。」
門內傳來一聲惱羞成怒的咆哮:「滾!你就不能像個男人嗎?!」
越無歡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男人?
他的父親和兄長都是身材高大的勇士,他如果不出意外,也該是個高大俊美的男子。
很小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喜歡男人,曾經憧憬過很多美好的未來,他要做像墨淵那樣厲害劍修,心無旁騖地修行,直到遇到一個可愛的少年,他的脾氣應該是軟軟的,呆呆的,容易認真,專注時的樣子特別迷人。他要傾盡所有去追求他,纏著他,為他彈琴,為他舞劍,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