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好像要努力抓住她,抽搐幾下,歪頭倒下,眼裡盡是不甘。
孟夏整個人都嚇傻了,她回過神,跑去哆哆嗦嗦地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沒氣了。
她呆呆看著這一幕,他死了,腦袋底下殷出鮮紅的血,染了一大片。
第一次看到這一幕,是割腕的那天,她躺在浴缸裡,看到鮮血滴進水裡,對於偌大一缸水來說,她的血太微不足道。她覺得害怕,她難受。然後把手拿了出來。
第二次看到這麼多血,正是現在,他頭底下的血染紅了白色地板,像是一朵詭異的花在午夜綻放。
這個世界好安靜啊,一片靜謐,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守著這孤零零的屍體。
她解脫了嗎?還是墜入更深的深淵?
不知坐了多久,她腿麻了,動了動身體,慢慢坐起來……
拿出手機,按下數字110。
上一次,她在醫院被猥褻,秦韻讓她報警,她不肯,因為害怕承擔後果。然後,重新走了老路。這段時間,她沒有一天不後悔。
而現在,相同的情況下,她要勇敢站出來,不做縮頭烏龜。
哪怕餘生在監獄裡度過,她也認了。
電話通了,她平靜地對那頭說:“我殺人了。”
他們倆的動靜鬧的挺大的,一切是鄧祥龍有意安排,傭人們聽到聲音也不敢來打擾。
鄧弘毅從夜店回來,發現自己家門口停著警車,慌忙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零二分。不等詢問,就看到孟夏被兩名警察帶了出來。後面還有用白布蒙著的……一個人。
跟做夢一樣,一個晚上的時間,孟夏把鄧祥龍給弄死了?
這是多麼可喜可賀的訊息啊!
他的好日子來了。
秦韻起床後看到孟夏發來的資訊,和池宴修趕往警察局,焦急等待。
池宴修利用關係打探了一下情況,孟夏那屬於正當防衛造成的過失傷人,而且她錄了音,情況對她有利。只是,鄧家在海城很有權勢,如果要追究下去,可能要打官司。
池宴修安撫,“你彆著急,我給她找了律師,律師會處理的。”
秦韻點頭,難以寧靜。一個人經歷了什麼,才能做出這個舉動?
但願化險為夷。
隨後幾日,秦韻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每次池宴修打電話來,她都害怕是不是有了什麼壞訊息,都快魔怔了。
直到,池宴修到店裡來接秦韻,說是接到律師電話,孟夏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