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傳來:“三爺!”
“是談昕?”他驚訝道。
懷裡的羅硯織也醒來,“有人?”
“好像是談昕的聲音。”沈萬三起身揮手,“我們在這裡。”
談昕見到他們的身影,急忙跑來,手裡還押著一個人。
“談昕,你怎麼來了?”
“我帶了大夫來。”談昕道,將手上的人帶到羅硯織面前。
“俞典怎麼會放你?”
談昕苦笑,“我威脅他,如果不讓我來就殺了他。而且小少爺在他手上,他料我不會耍什麼花樣。”
“還不快看看夫人的病。”談昕催促大夫道。
“是是是。”大夫極怕談昕,趕忙替羅硯織把脈。
“大夫,她是不是染上了瘟疫?”沈萬三戰戰兢兢道。
大夫搖頭道:“她只是水土不服外加氣虛血弱罷了,我開副帖子,吃幾帖藥就沒事了。”
“這麼說,不是瘟疫?”羅硯織興奮道。
“當然,老夫從醫數十年,這瘟疫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那太好了,俞典再也沒理由扔下夫人了。”談昕道。
“不是最好,我也想快快交差。”
三人回頭,俞典正站在身後。
“我還是不放心你們,萬一你們都跑了,我可難向朝廷交代。”
“爹,娘。”朗兒見到父母,立刻跑了上來。
沈萬三抱住兒子,牽住羅硯織的手,“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
談昕也為之感動,看看一旁忙著拭淚的大夫催促道:“哭什麼?不快去抓藥?”
見狀,沈萬三和羅硯織都笑了出來。是啊,他們要求的不多,一家人整整齊齊,便已足夠,江山也好,金山銀山也罷,他們通通不要,此生此世,粗茶淡飯足矣。
尾聲
洪武十九年 遼陽
青山綠水腳下有三間相連的土胚茅草房,屋前種著大片的青竹和奼紫嫣紅的杜鵑,屋後圈著大大小小數十隻雞鴨,房頂的煙囪此時正嫋嫋,房內卻傳出陣陣讀書聲。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門被推開,一個村姑裝扮的中年婦女笑吟吟地呼道:“吃飯了。”
門內的五個小孩立即躥了起來,全不將桌前的夫子放在眼裡。
“你們這群小猴子就知道吃。”夫子笑罵。
“你啊,也該吃飯了。”婦女拎起夫子的耳朵,惹得夫子連連求饒。
“硯織,有話好說嘛。”
這村婦是羅硯織,那這夫子嘛,自然是沈萬三啦,那群孩子嘛……
“萬三,皇上已經下了奏摺讓我們全家入滇,看來這些孩子就要失學了。”
沈萬三挽著妻子走到杜鵑花旁,“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看來皇上的氣也消了。”
“吃完飯,你就將孩子們送回家吧,告訴鄰居們我們的情況,他們會諒解的。”羅硯織囑咐道。
沈萬三應著,突然道:“朗兒呢?”
說到兒子,羅硯織笑了出來,“還不是見他的心上人去了?”
“阿綠姑娘?”
“除了她還會有誰能讓我們兒子失魂落魄?”
“這下可糟了。”沈萬三道,“我們一走,豈不是要拆散鴛鴦?”
“爹,娘,你們放心好了。”
二老回頭,正是沈雋朗回來了,同他一起的還有那位傳說中的阿綠姑娘。
“阿綠的爹孃已經答應把阿綠許配給我,隨我們舉家到雲南了。”
“真的?”羅硯織喜道,急忙起身迎接未來兒媳婦。
沈萬三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喊道:“這可是大喜事啊,快去把酒窖裡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