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寒毛都豎起來了，揍敵客家的孩子都很清楚這種語氣是什麼意思。
不是他們不喜歡紅顏，而是和我一樣，都明白不適合。
「上回我辦事時帶她去，她對鮮血很習慣呢。」母親又說，「除了不喜歡碰到血之外，沒什麼情緒……這正是最好的，討厭血或喜歡血都不適合當殺手。」母親很快切入重點，「你們覺得誰比較好呢？伊耳謎或靡稽可以，柯特的話……」
「一點年齡差距也不是問題啊。」父親摸著下巴，「奇犽也不是不行……他很聽紅顏的話不是嗎？讓紅顏叫他回來就成了。」
「讓紅顏自己選吧，這年頭的年輕孩子都喜歡自由。」爺爺意有所指的說，我知道他在影射奇犽。
「伊耳謎、糜稽的話已經可以了，柯特或奇犽就先訂下，過個幾年再……」
我覺得我不開口真的不行了，抬起頭，「她是幻影旅團的人。」
「我知道，但不是正式成員。」爺爺喝了口茶，「旅團不會為了一個女孩勞師動重的。」
「她是幻影旅團團長庫洛洛的人。」我乾脆把話說的明白一點。
爺爺總算正眼看我了，「所以？」
「……您忘了流星街的宗旨是什麼嗎？」
『我們不拒絕任何東西，所以也別奪走我們的任何東西。』
沉默了一會兒，爺爺點頭，「我知道了，那麼再看看吧。」
這麼模糊不清的答案，代表爺爺還未放棄。
我沒告訴紅顏這件事，反正庫洛洛不會軟弱到放棄自己的東西——如果他不再要她，那麼讓她來到揍敵客家也不是壞事。
後來，紅顏死了。
我聽見這個訊息，只覺得胸口震了一下，然後迴歸冷靜，依然像平常一樣的作息，只是時常覺得麻木，比以前更加沒有感覺。
半個月之後，卻接到她的電話。
「大——驚——喜——」她笑著，「我沒有死掉喔，小伊。」
「……」我有一秒無法開口，「嗯。」
「就這樣？」她憤憤地，「至少也該拿不穩電話什麼的吧！？」
我不會那樣，大概是我一直下意識的認為，紅顏不會死去，所以不為她的活著驚訝。
道別時，她對我說︰「我愛上了一個人。」
我知道是誰，但我保留了她自己說出口的權利。
「快要死的時候，我一直在後悔一件事。」她低聲說，「就是太晚對他說我愛你。」
「……」我不懂，也不需要懂。
我只要知道她現在並不痛苦就好了。
接著，三個月之後，她又打來了一通電話……
×××
「小伊，你走神啦？」她問。
「……」
「沒禮貌！」她說，我可以想象她嘟著嘴生氣的樣子。
「紅顏。」
「啊？」
「是男的還是女的？」
她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麼早哪會知道？」想了想，「可是我想要男孩子。」
「……為什麼？」
「女孩子長的像我不完了？」她嘆口氣，「那個招蜂引蝶啊……」
我頓了一下，「……男的像你怎麼辦？」
「呃，」她整個噎到，「呸呸呸，無冤無仇的別咒我，男的長的像我那豈不是……男人長女人臉能看嗎～」
重點不是那裡吧。我不太確定想著。
「我怕以後一堆男人說要娶我女兒，更怕一堆男人說要娶我兒子啊～」紅顏的聲音在抖，「伊耳謎，到時你幫我兒子整容……」
我只會易容……我想著，沒說。
「算了……」她鎮定下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