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未受破壞之前的樣子,這回換阿堅傻眼了:“誒?”
晚上眾人沒敢明目張膽出去招搖,正值風口浪尖,稍一高調都會引人嫌疑,於是只在雷霆家裡簡單慶祝了一下。飯後雷霆本想送丁冉回家,丁冉見他喝了不少,就沒答應,自己叫了車子。
還沒到丁宅大門口,就看到羅嘯聲的車遠遠停在了前面。車門大開著,羅嘯聲和他的司機合力從後座上攙了個人出來。丁冉本不想湊熱鬧,又覺得被扶著的人有些眼熟,走上前一看,原來是丁非,她不知喝了多少酒,東倒西歪,爛醉如泥。
羅嘯聲見了突然出現的丁冉,趕緊解釋道:“阿冉來得正好,照顧下你姐姐吧。我也是半路遇見的,她醉得厲害,一個人差點就睡在馬路邊了。”
丁非眼神迷離,嘴角帶著癲狂地笑容,對著羅嘯聲的胸口拍拍打打:“衰人!讓你不理我!讓你對我發脾氣!打你打你打你!哈哈……”
羅嘯聲十分為難地看著丁冉:“別誤會,我可並沒對阿非做什麼,不知誰這麼大膽,給了丁大小姐氣受,她現在,唉,有點認不出人來了。”
丁冉並沒深究,默默上去,拉過丁非的一條胳膊扛在肩頭,一手摟住丁非的腰,帶著她磕磕絆絆進門去了。羅嘯聲目送著姐弟倆的背影,久久沒有離去。
丁非依舊不老實,又揮起拳頭衝著丁冉捶上去:“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自私鬼,都只想自己!讓你對我發脾氣!讓你發脾氣!”
丁冉兩隻手都用來架住丁非,無處閃躲,眼眶上捱了一拳頭,又酸又漲,差點沒流出眼淚來。明日早上起來,想必會有一隻眼睛是青的……那還真是太難看以及丟臉了。這樣想著,心裡一陣氣憤,幾乎要將人甩出去。
被這麼一鬧,仙姨聽見動靜跑了出來,看見姐弟倆的慘狀,趕緊過來幫忙攙扶,嘴裡一疊聲地哎呦著:“阿非啊,這是怎麼啦?怎麼醉成這個樣子?阿冉,你姐姐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啊?”
丁冉正沒好氣:“問她自己!”
丁非迷迷糊糊被人搬動著,頭靠在丁冉頸窩間,撥出濃烈的酒氣,丁冉不得不盡可能將頭偏向一邊。忽然,丁非一彎腰,“哇”地一聲嘔了出來,粉紅色的粘稠物稀稀拉拉攤了一地,有幾滴還濺在了丁冉的鞋面上。仙姨趕緊叫人來收拾,丁冉越是不想看,越是不自覺看到那烏糟糟的一團,一股參雜了酒和胃液的濁氣拼命往他鼻孔裡鑽。
丁冉無法控制地乾嘔了起來。那一刻,他死的心都有了,恨恨地想,如果眼前人是雷霆該有多好,那樣的話,就可以一腳將其踹到樓下解解氣了。
丁非渾身汙穢不堪,一把抱住丁冉,嗚嗚哭了起來,眼淚和鼻涕一起湧出,塗在丁冉衣襟上。丁冉緊皺著眉頭,心裡又是嫌惡又是心疼,任由丁非這樣抱了一陣,終於將手掌小心輕撫上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好啦,沒事啦,乖,哭完就沒事了。”
當晚丁冉將全套的衣物丟進了垃圾桶,洗澡的時候又用消毒液沖洗了三次,搓得面板紅紅一片。躺在床上,那股嘔吐物的味道依舊徘徊在枕側,揮之不去。
他想不通,一直開朗活潑的丁非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致使她這段時間情緒變化如此之大,喜怒無常。如果按照上輩子的時間來推算,她應該很快就要和羅嘯聲在一起了。難道他們之間的牽手,有什麼契機是自己不知道的?
不過,為了雷霆的路能走得更順暢一些,還是不要讓丁非和羅嘯聲在一起才好。或許,對於丁非來說,找個遠離恩怨廝殺的普通人,快快樂樂過日子,會是更適合的選擇。
十天後,裡島初秋的傍晚,雷霆和丁冉並肩穿過街區公園飛滿鴿群的廣場 。
林蔭路邊的長椅上,不時出現成雙成對的情侶,或擁抱或耳語或輕吻。廣場中央有個老人,正撒著麵包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