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詭異的光芒。
韓漠呵呵笑著:“大人抬愛,只是韓漠尚且年幼,諸事不明,貿然進京,若是出了一點小岔子,到時候即使是我大伯父保我,我也未必能活下來。”他悠然道:“京中的水太深,我這隻小蝦米,在那裡碰上厲害的角色,很容易就被人吃掉的。”
蕭同光神色一冷,道:“韓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韓漠撇撇嘴,眼中劃過不屑,本以為這老傢伙是個深藏不漏的狐狸,今日看來,也只是頭紙狐狸,那點花花腸子,他豈能猜不出來。
“大人,這屋子裡就咱兩人,我說錯話也不怕你砍我腦袋……唔,說白了,你在東海郡,就沒有本事要我腦袋。”韓漠悠然道:“你想拿一根棒棒糖,引著我這不知世事的小子跟著你到京裡,嘿嘿,你蕭家在京裡有勢力,只怕我剛進燕京的東城門,就讓你找個由頭給砍了。”
“你……!”蕭同光被揭破心事,也理會不得什麼事“棒棒糖”,惱怒無比:“本官愛才,你……你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他還真是打算將韓漠引到燕京,然後在京里弄掉韓漠。
今日韓漠的勇武,他是親眼目睹,讓他心裡震驚之餘,更是深深的忌恨。
蕭家要圖謀霸業,終會與韓家碰撞,他不希望韓家有這樣的人才留下去,所以心下打定主意,除之而後快。
只是他的主意還沒有開始,便已經失敗。
韓漠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狐狸,一條笑裡藏刀不折不扣的小狐狸。
“大人其實不該有這個心思。”韓漠嘆了口氣:“就算我不明白,難道我家大人不明白?他們會讓你帶著我走?唔,大人昨晚沒睡好,可能腦子想事不周全吧,有些簡單。”
“韓漠,你真是大膽包天。”蕭同光感覺自己在面對這個狐狸般的年輕人時,是那麼的吃力,他惱著,終於踢開洗腳盆,冷聲道:“倒水去!”
韓漠心中冷笑,這傢伙現在囂張,等再過一小會兒,那種麻癢的感覺重新來臨,就會讓他再次嚎叫起來。
他剛剛走到門前,卻聽“咚”的一聲,本來關上的艙門,在一瞬間四散開來,而一道身影也隨著四裂開來的艙門板衝進屋內,一道勁風忽起,來人已經臨頭一把大刀,對著韓漠直劈下來。
這一下子當真是突如其來,韓漠不由大吃一驚。
但是前世的軍事訓練,讓他的反應超出常人,他手中的洗腳盆已經揮起迎上,那一盆帶著童子尿的洗腳水盡數灑向來人的臉孔,而手中的盆子也與大刀相擊,“嗆”的一聲響,韓漠的虎口竟然微微發麻,這人的力氣倒也不小。
隱約中,已經感覺到來人的身材極其高大威猛,也不及多想,趁著對方一滯之時,韓漠右手已經探出,直切向來人的頸動脈。
近身格鬥,韓漠找不出比他更高明的好手。
他不知道對方是何人,但是既然不問話就對自己下死手,韓漠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只要切上對方的頸動脈,他可以確信,在兩秒鐘之內,對方再是威猛,也會倒下去。
這個時候,醒悟過來的蕭同光立時尖叫道:“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左看右看,抓起旁邊的茶壺握在手裡,以作防身之用。
韓漠的手刀剛要觸及對方的頸動脈時,忽然發現了一個讓他想死的狀況。
這個人的脖子上,竟然帶了一個銀色大項圈,將他的脖子護住了。
欲哭無淚,他的掌刀只能順勢切下,重重砍在對方的肩頭,只聽到“咔嚓”的骨骼碎裂聲響起,韓漠知道,這傢伙的肩骨定然碎裂了。
對方受此重創,竟然沒有嚎叫出聲,只是低哼一聲,聽得出很是痛苦,而這人在劇痛之下,並沒有收手,反而大刀橫削,直往韓漠的胸腔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