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起了那小乞,也不用我這般現世丟醜了。”
徐進嶸瞟了眼離他不遠處的許適容,這才微微笑了下道:“楊大人言重了。既是不識水性,竟也下水救人,實在是高風亮節,何來的現世丟醜?在下十分佩服,日後若有機會,還盼與楊大人相交一二。”
許適容聽那楊煥方才口中雖在稱謝,只那話裡話外卻是透著絲勉強,知他心中有疙瘩。此時聽這徐進嶸的答對,滴水不露的,果然便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那徐進嶸又看了眼許適容,這才對著楊煥道了聲別,轉身和那幾個隨從離去了。
楊煥待那徐進嶸走得投影了,這才想起方才那小乞兒,轉頭尋去,卻見地上空空如也,只剩一灘水漬,想是回過神來怕了,已經偷偷走了,罵了句道:“這小鬼頭倒溜得快,差點教小爺為他送了命!”
許適容見他渾身上下仍是溼嗒嗒的,叫了聲回去,楊煥這才抹了下臉上的水,跟了過橋。馬也不騎了,叫小廝自己牽回,自己一道擠了馬車回去。
那陸夫人見他竟是全身溼漉漉地回來,大吃一驚,待問了緣由,這才埋怨了道:“嬌娘你也是不知輕重。不過是個素不相識的小乞兒,何苦硬逼著他下水個幸好被那徐大人路過救起,要不然豈不是出了大亂子?”
許適容嗯了一聲,低頭不語。楊煥看她一眼,急忙道:“不過是我自己想逞能,這才下去的,和嬌娘無關。”
許適容抬頭瞧他一眼,見他正朝若自己擠眉弄眼地在笑,心中一怔,一時倒是說不出話了。
陸夫人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瞧你平日也是聰明得緊,今日怎的這般老實人了。既是不會游水,竟還巴巴地眺下去。說出去都叫人不信。快些去換下衣衫。雖說這晌午日頭曬起來人還出汗的,只也快中秋,晚間就有些涼意了,溼久了怕著涼。”
楊煥笑道:“這般便著涼,當我是麵人……”話說一半,突地瞧了下一邊的許適容,閉上了嘴,笑嘻嘻地下去換衣裳了。
因了明日一早要走,今日便要收拾行裝。原先帶來的自是都收了回去,加上今日自己新買的和陸夫人送的一些緞料和吃食,滿滿當竟是裝了一大車。許適容見收抬妥當了。這才回了屋子,卻見楊煥已是躺在塌上了。
前幾夜裡兩人同床而睡,那楊煥雖沒怎樣,只她自己卻是有些繃著的,第二日起來總覺眼皮發沉,午覺補眠了才覺著好些。故而今日一早起床之時,發現他那手和腿又壓在了自已身上,一時火起,已是放話,叫他不許再上床的。此時見他躺在那裡呆呆地,似是心事重重。難得見到他如此,倒是有些驚訝了,那趕他下去的話便堵在了喉嚨口。
“嬌娘,你回來啦?”
許適容站在那裡良久了,楊煥這才猛然驚覺的樣子,一下收起方才的神情,坐了起來,朝她咧嘴笑了下。
許適容嗯了一聲,正要開口,楊煥已是用手拍了下自己身邊的床沿,示意她過來坐。
許適容滿腹狐疑,雖不知他意欲何為,只仍是坐了過去。
她剛坐定,楊煥面上又露出了起先的悲鹹之色,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到底在做什麼?”
許適容皺了眉頭問道。
楊煥又嘆了口氣,這才看著她,低聲道:“我今日若真淹死了,你會如何?”
許適容一呆,有些瞠目結舌。
“唉。我也知道我就是個混賬東西。平日裡倒沒覺著,今日走了趟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