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下,莫說向來冒失的夏菊,就連韓潮都忍不住驚呼了。
覺得他們的反應再正常不過,黎風一心擔心自己男人,懶得做什麼糾纏,“不是知道他身上有傷嗎?還這麼讓他站著?”而後抬頭,“書兒,你住哪兒?”
見著黎書笑著指路,韓潮低頭,覺得自家將軍像是一直都在笑。今日笑的,她看見的沒看見的,加在一起說不定會比過去三年都要多,好像那女子說上的每一句話都是幸福,她只覺心中直直一陣憋悶。
看一眼一對兒男女相互依偎的背影,韓潮猛地轉回會客廳,抓起茶壺就是一通牛飲。
“一壺上好的龍井就這麼被你糟蹋了。”一旁的男人靜靜地發聲。
女人也不理他,幾杯下去,拿著茶壺再倒,卻發現只能滴出幾滴了,又重重地將壺向桌上一摔,一聲不吭地悶頭坐著。
“呵!你還真別不服人家。”御醫品上一口茶,又開口道,“雖然長相的確是沒上半分女子氣概,但是,方才你不是沒聽到,你和夏菊誰都沒想著讓將軍先回去休息吧,可那女子卻是時刻惦記著自家相公的傷呢……”又品一口。
“人家寵自己相公,你還真是的確比不上啊……”
“哼!寵?”韓潮終於忍不住,“寵他,所以丟下他三年?他在軍營多少次一身是傷地躺著?那時候那女人在哪兒?現在他做了將軍,她反而跑回來了……哼!那個左相公子不要她了吧!又想起來跑過來倒貼將軍的?”
自知和已失去理智的人沒話講,御醫也不作聲。韓潮悶了一會兒,用力狠敲幾下桌子,轉身提劍去了軍營。
看來,今日營裡的要遭殃了呢……御醫悠哉地送上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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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菊幫著黎風將黎書扶到床上趴好,然後出門取水泡茶。
少女坐到床沿,褪了男人的下褲,見得對方臀腿傷口似乎並沒有什麼大恙,喘口氣,巴掌就又到了男人的頭上,“嘁!就說你好好走路怎樣都不會出事的!你丫的死孩子!”
男人知她並非真的生氣,伸過頭來討好地蹭她,少女終於忍不住撲哧一笑。
“嘁!下次還敢這麼作踐自己,看我不好好抽打你!”像兇巴巴的小貓,又拍打幾下男人的頭,“不對,不能有下次了!”
幾下玩笑的拍打,卻是被泡好茶的夏菊看到了眼裡。
呵!她還打將軍,她憑什麼?
憤憤將茶壺拍到桌上,倒了茶——只有一杯——端給黎書,順便狠狠剜了黎風一眼,瞪得黎風莫名其妙。
她,做錯什麼了?
黎書皺眉,接過茶,自然而然地給了黎風,而後輕斥,“夏菊!”
自認夏菊平日裡很乖巧,黎書忙轉頭向黎風解釋,“他是倒慣了一杯的,忘記了。”
黎風卻見,這名叫夏菊的小童卻並不似是如黎書所說呢!
男孩兒嘟了嘴,在原地孩子氣地跺了幾下腳,像只怒氣衝衝地小公雞,挑釁地看了黎風一眼,方轉身倒茶,恭恭敬敬遞給黎書,一副“我倒茶完全是看在將軍面子上”的態度。
黎風饒有興致地挑眉。
其實……她並不若這孩子期許的那樣會生氣呢!看來這男孩兒也曾是個溫室裡養大的,後來又被自家男人慣著,搞得很有性格,和左相府中那些被調、教得千依百順沒有一絲活人氣息的死人臉們不一樣,其實還是挺可愛的……雖然不知道怎麼就生氣了……
果然還是自家男人的府邸好啊!少女由衷讚歎。
可惜,黎書卻似乎並沒有這樣想呢……
“夏菊!”緊鎖眉頭,大聲呵斥,連黎風都被不小心嚇了一跳。
深長地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