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看著她沒說話也沒鬆手。
一時僵持。
有馬車疾馳而來。車簾掀開,帶著宿醉倦態的秦郎君探身出來。
“都怪我,都怪我。”他沒有客套開門見山拱手施禮說道,“昨日喝酒混鬧至此。”
“幹你何事!”週六郎瞪眼看他說道。鬆開了手。
程嬌娘抬腳前行。
秦郎君卻是輕嘆一聲,看著晨光裡罩在大斗篷兜帽裡小小的身形。
“娘子,凡事有意外,娘子莫要過於自責。”他說道,再次施禮。抬起頭看著程嬌娘神情多了幾分擔憂。
自責這個詞一說出,程嬌娘腳步微頓。
身後的婢女卻是再次鼻頭一酸。
金哥兒丟了,且不論是週六郎突然劫車引得混亂,到底是因為她們誰也沒想起他來所致,自己心裡自責。娘子心裡更是自責。
“娘子,這都怪奴婢,是奴婢忘了金哥兒,是奴婢的錯。”她哽咽說道,拉著程嬌娘的衣袖。
“這世上,沒有意外。”程嬌娘抬起頭,看著秦郎君,“錯了,就是錯了。”
看著主僕二人向前而去,週六郎這才上前一步,秦郎君看他,他也看秦郎君。
“怕她怎的?”週六郎說道,“如此低聲下氣。”
秦郎君搖頭。
“是,同悲而已。”他說道,看著週六郎,“六郎,你,不懂。”
街上更多人的散開,尋找丟失的小廝。
人群嚷嚷,轉眼白日過,夜色降臨,街燈璀璨,這般繁華如同天上神仙地。
不過金哥兒卻顧不得看,而是一邊走,一邊想哭。
他在宅子裡左等右等等不到娘子來,也不見陳家人來,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便想要去陳家問一問,就這樣慢慢的一點點的走出來,卻迷了路。
向路人打聽吧,又根本說不出這個陳家是哪個人家。
“陳家?滿京城姓陳的人家數都數不清。”路人笑道。
金哥兒用袖子摸了摸鼻子,雪後的冬夜讓他的腿腳覺得生疼。
那是傷口在疼。
因為路上被狼咬傷,進了陳家,娘子被主人家好好的相待,他這個做隨從的也被陳家的下人們好好相待,專門給了屋子,一日三餐專人來送,衣服鞋襪專人洗刷,簡直是被當大爺供起來。
供養的結果是,他來京城這將近二十天,都沒出過門,除了這家人姓陳外,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點路!”
一個酒醉人的呵斥讓金哥兒嚇了一跳,有些慌張的躲避,卻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樹上,引得笑聲更大,其中多是女子嬌笑。
金哥兒捂著頭惶惶看去,這才看到自己已經不知道走到了哪裡。
這一處,比自己所在的宅院處還要熱鬧十分。
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人潮湧用,喧譁震天,歌聲絲竹聲,夾雜著胭脂水粉酒香飯菜香種種味道在凜冽的冬夜裡盤旋。
金哥兒不由看傻了眼。
這種場景,在江州就是正月十五燈節也不曾如此。
身旁有女子的嬌笑,正是方才發出笑聲的,金哥兒呆呆的看去,見一巷子前站著四五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冬夜裡穿的單薄,露出白花花一片胸脯。
金哥兒瞪大眼,嚇得忙又伸手捂住。
這呆像又引得女子們一陣嬌笑,花枝亂顫,胸前蕩起一片波濤,這讓旁邊的男人看得張大嘴流出口水而不知。
“棒槌!”一個男人一巴掌打在那男人頭上,將他打回神,“沒得丟人現眼!”
男人摸摸頭,伴著那邊女人的嬌笑忙擦去口水,不敢再看過去,又帶著幾分羞惱,一眼看到旁邊樹旁也是呆呆的金哥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