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已經別無他法,他不知道能不等得來第二個人,也許他就已經枯骨一截了,就算等來了,他也不知道進來的會是追殺他的人還是什麼別的人。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是他唯一能夠活下來的希望,即使極其的渺茫。
葉南珏定了定神,頭重重的點了點,他這是孤注一擲的賭,已經賭了一次,不妨再賭一次,他現在除這一命還有什麼?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葉南珏的眼神黯淡無光,濃濃的悲傷和憎恨在眼底蔓延,周身的氣息雖弱,但是卻暗自多了份堅強。
只要能夠活下來,一切才會有轉機,才會有希望。
用一個主人換一條繼續存活下去的生命,他願意。
葉南珏緊咬著牙,不再咳嗽,抬起頭來,一雙幽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顏梓書,又鄭重的點了下頭。
這一刻,顏梓書彷彿看到了在訓練場中被她老爸還有各位師伯高人打敗之時的自己,即使被打得癱倒在地,但是因為堅信自己會打敗他們,會變得強大,正是這樣憤憤而執著的眼神。
她不知道眼前的葉南珏遭遇了些什麼,也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此時堅毅的眼神讓她下定了決心救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她需要一個同伴。
葉南珏即使心神堅定,但是身體的重創讓他支撐不了太久,頭一歪,人無力的斜斜倚在了樹上。
每一下呼吸都牽扯著身上的每一處傷口,近乎窒息的疼痛。
顏梓書看著半死不活的葉南珏,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樣子的袋子,拉開來,將一個小瓷瓶拿了出來,再從懷裡摸出一個油紙包著的餅。
小瓷瓶是那種傷藥瓶子,不過裡面裝的是清水,這個落後的地方攜帶水很不方便,這個傷藥瓶子還是某次陳家男人被蛇咬了看病時候留下來的,傷藥用完了,她就將瓶子收了起來,來鬼林的時候就倒入了些水,很少,夠她喝兩口,這個餅算是她的零食。
現在她身上沒有傷藥,但是傷口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那個可怖的傷口傷在胸口,但是他能堅持到現在沒有死,那就說明這個傷口還不會致命,他還能撐一會兒。
光是意志能撐也沒用,體力上不支,葉南珏的雙唇已經有些乾裂,此時沾著血跡就像是乾涸的泥土陷入紅色染料,挺像電視裡演的剛咬人脖子喝過血的吸血鬼。
這點水估計就夠他喝上一口,聊勝於無,將水沾著他的唇,微微傾倒,先給他潤了潤唇。
唇上突然的清涼,對於幾日沒有喝水的葉南珏來說猶如久旱逢甘霖,汲取著瓶中的水。
顏梓書餵了他小半瓶水,將餅扳碎了些遞到了他嘴裡,
“先給你不充點體力,然後你自己走,你也看到我這麼小,拖不動你的。”
顏梓書說道,繼續捏著餅喂葉南珏。
葉南珏眯著眼看著身前小女孩瘦弱的小身板,要讓她拖他出這片林子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好……”出口的聲音極其的沙啞,就像是磨著沙子似的。
顏梓書不說話,直到將一塊餅喂完了,拿起剛才的小瓷瓶把那一點點水遞給他喝完。
她拍拍手站了起來,向著一旁跑開,葉南珏看著跑走的小小身影,他一點都沒有想過這個小女孩會跑掉,將他扔在鬼林裡不管,他對這個明明只有五六歲卻對滿身是傷的他不害怕,從她的反應來看,她是鎮定的,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戶女兒?
葉南珏覺得自己恢復了些體力,動了動手,他將胸口的衣服簡單的攏了攏,雖然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但是被一個女娃子給剝個乾淨還是讓他有點不自在。
她還只是個女娃子並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他這樣想著緊緊咬著牙,忍著傷口的劇痛,手撐著地,扶著樹幹站了起來,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