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侍候她更衣洗面,解憂立刻阻止。
馮嫽說:「奴婢按公主吩咐,去北坳給生病的牧民送草藥,卻遇到兩個正在尋找公主的漢人。他們說今年開春,吾皇陛下命中郎將蘇武為特使,常公子為副使,帶一百多人和厚禮前往匈奴;不料抵達單于庭時,匈奴單于卻翻了臉。如今蘇將軍被困於北海放羊,常公子則囚於單于庭做奴;所率部下逃的逃、死的死,這兩個隨員因知道公主與常公子是朋友,特來告知此事。」
「他們人呢?」
「把事情告訴奴婢後就走了,說要去輪臺兵馬亭求救。」
得知故國將軍和摯友被囚受辱,解憂心痛如絞。
忍住刺目的淚水,她站起身,堅定地說:「我去找大王!」
☆、第7章(1)
王庭內,烏孫王與他的幾個心腹,正與國師討論明天祭祀要用的法器,忽然侍衛進來通報:右夫人求見大王!
軍須靡十分吃驚,來到赤谷城後,解憂從未主動要求與他見面,更別說打斷他的公務,於是他雖然不樂意,但仍揮手道:「讓她進來!」
解憂獨自進入,看到在座的除了大王,還有法師和翁歸靡及左右將軍。她略微沉吟後,按照漢宮習俗,跪在地上對軍須靡說:「臣妾有急事與大王說。」
今天的她,穿一襲白底藍邊的胡漢混合服,上身為長衣窄袖的左衽裝,外套一件白色皮毛馬甲,腰束革帶,下著寬擺長裙;裙下露出的腳上,穿了一雙適合騎馬的胡地羊皮靴,頭髮也整齊地束於肩後,顯得爽朗幹練,嬌媚中帶著勃勃英氣。
軍須靡彷彿第一次看到她似的打量著她,心裡不得不承認,劉解憂確實與劉細君大不相同,雖然兩者都美麗,可解憂的爽快與勇氣,卻是細君所沒有的。
在座的翁歸靡同樣被她的英姿所吸引,同時也看出她正陷於煩惱中,可是她找的人不是他,想要傾訴的物件也不是他,這令他的情緒十分低落。
「起來吧,」軍須靡說:「他們都是本王最信任的人,夫人有話可直說。」
解憂不起身,她想做的事,越少人知道對烏孫王越好,怎可大肆張揚?因此她堅持道:「此事乃臣妾私事,懇請陛下暫且屏退左右。」
見她面色泛白、雙眼發紅,狀甚焦慮,烏孫王終於起了惻隱之心。「你們先出去吧,本王與夫人說完話,自會去找你們。」
眾人魚貫而出,解憂感到翁歸靡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臉上,在走過她身前時還略微頓了頓,但她始終不看他,拒絕與他的視線接觸。
終於,他走過去了,所有人都出去了,氈房內只剩她與烏孫王。
「好了,你起來,坐下說吧。」
解憂起身,並未坐下,反而直截了當地說:「請大王容臣妾去趟單于庭。」
烏孫王大吃一驚。「單于庭乃匈奴庭帳,夫人去那裡幹麼?」
解憂需要他的支援,因此沒有隱瞞,將自己與常惠多年的友誼,及漢使出訪匈奴被抓扣的事全告訴了他,但略去了兩名逃亡者前往輪臺報信的事。
聽她說完,烏孫王拳頭輕捶膝蓋。「難怪桓寧說,單于庭內到處是漢人送的金銀珠寶、絲綢用具……這個且鞮侯,他果真幹了!」
「大王既知此事,能否託個人情,求匈奴王放了我的朋友和蘇將軍?」
「不能。」烏孫王當即回絕。「且鞮侯單于強悍而傲慢,他既然不怕得罪大漢天子而扣押使者,肯定已做了開戰的準備;我去勸他,定被他視為通敵。烏孫禁不起他的鐵騎金刀,夫人萬不可陷烏孫於絕地!」
解憂本來也沒有指望他出手相救,便立刻放棄那個念頭。「既如此,請大王准許我去單于庭,親自面見且鞮侯單于!」
「絕對不可!」軍須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