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春風樓的頭牌。明家的紈絝成了皇帝,他這個打更少年,卻成了皇帝的叔叔。
故事,好像不是從百年前的大爭之世開始的,而是從太平鎮開始的。
今天的一切,從南風的母親小雅,帶著血玲瓏逃出天都,來到太平鎮的時候,似乎都已註定。
他不相信命運,因為他不相信神。
所謂命運,只是無法抗爭的現實。強者制定規則,弱者在規則裡掙扎,無力抗爭。
這世上本沒有命運,只有命。當對遭遇的一切認命的時候,命運才真正的存在。
太平鎮還是和以前一樣,熱鬧,喧譁。
經過城門,蕭離忍不住嘆息。
淵月說:“你後悔了?”
“我只是想到以前,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個城牆上相遇麼?”
“不記得,即便記得我也要把它忘掉。”
蕭離討了個沒趣,又說:“都說衣錦還鄉,想不到再回來。這些人看我,還是和先前一樣的眼神,即便認得我,也懶得跟我打個招呼。”
淵月說:“不一樣了,你現在是神遊上境,無論到哪裡都受到尊重。”
“即便是淵後,也不會受到尊重,這就是太平鎮。”蕭離說:“衣錦還鄉的榮光,只有花惜能給得了我。”
“為什麼?”
“因為她是春風樓的頭牌,所有男人都會羨慕嫉妒我,把我當成英雄。”
“哼,你知道自己很不要臉麼。”
“我知道,但這不叫不要臉,這是榮耀。”蕭離一副天之驕子的模樣,走在城牆的陰影下。
淵月看著陰影下的這排房舍,說:“我好像來過這裡?”
蕭離說:“以前,你被胖屠所傷,我便是帶你到這裡的,我對你做過的好事兒,你好像從來不記得。”
說著到了九公那個破院子的門口。
淵月疑惑:“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蕭離一笑,隔著門口喊:“淵後,我們來看你了……”
“母親在這裡?”淵月邁步就要進去。卻被蕭離一把拉住:“未經主人允許,進人家院子屬於擅闖民宅。”
淵月說:“你想幹什麼,母親怎麼會在這裡?”
蕭離心想:莫不是自己猜錯了。於是又喊:“淵後,你死了沒有……”
淵後忽地出現在門口,鬼魅一般。
“小子,你是不怕我殺了你?”
蕭離笑道:“怕,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
淵月叫了一聲母親,邁步就要衝進去。蕭離突然伸手按在她頭頂,淵月只覺脊背忽然繃直,立刻動彈不得。
蕭離輕輕一笑:“淵後,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