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已。
這一刻,蕭離明白一個道理。
自然而然,才是真正的隨心所欲。
神遊,講究神遊物外,不為軀體束縛。身心合一,則是心外無物,不為外物所累。其實追求的都是自由,隨心所欲,不被束縛的自由。
當他想通了這一點,心情豁然開朗。
這一刻,他才真正的站在天地之巔。
三日過後,蕭離從破廟裡走出來。眼神清明,心境開朗。
有句話說的真是很有道理:心境不同,世界就不同。
沿河而上,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去坊城,而是去了聖京。
大悲寺人去樓空。
剛進山門,還以為淵後血洗了大悲寺。但寺裡沒有打鬥痕跡,沒有任何損壞。心想或許是不空帶著大小和尚跑了吧,淵後展現的實力太過驚人,大悲寺就在聖京近郊,面對淵後,的確有點提心吊膽。
走過石階,上到禪臺,心緒萬千。
那感覺,就像遠離家鄉很久的漂泊客。淡忘了過往,想要故地重遊,找尋失去的記憶。
坐上禪臺,自然想起了大智禪師。
這個和尚,是他見過的唯一算得上偉大的人。不為自己活,不為自己死,這也是種可悲。
其實想想,這也不算偉大。就像土坡那裡的小村人家,日出日落的忙碌,活著為家人,死又無可奈何。
真正為自己而活的人,早就超越平凡。因為只有足夠強大,才有能力走自己的路,就像淵後。
心中怦然一動,寺裡好像還有人,而且就在經樓裡。
經樓的最高處,明善也已有所察覺。身形一晃,下一刻便站在了禪臺上。第一眼,就察覺出了蕭離的異樣。
“與淵後一戰,你獲益良多。”明善說:“我敢肯定,若再來一次,那流虹一式,必然不會讓你再那麼狼狽。”
“如果是你呢?”蕭離問:“有幾成把握?”
明善沒有回答,而是說:“如果是我們兩個,便有十成把握。即便宮中設下大陣,大陣又掌控在淵後手中。你要知道,大陣的威力,除了大陣本身,最主要是掌控大陣的人。就像太平鎮,南風主陣,困不住你。若是九公主陣,無人可破。”
這個蕭離當然知道。只是,他為什麼要入宮呢?
他與淵後一戰,彼此已知對方底細。勝負可分,若論生死,誰都要冒些風險。相信淵後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若非逼不得已,淵後也不會輕易對自己動手。
明善觀他神色,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便說:“你來大悲寺,不就是找幫手的?不空或者天一,都幫不了你。不然這大悲寺也不會空無一人。就像那一夜,你與淵後激戰,其實天一和不空都在,只是他們不敢動手而已。”
蕭離說:“那也沒什麼,本來就沒有非幫不可的理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是要用命來幫,是我也不會做的。”
明善笑道:“姑射山,大悲寺,千年傳承,底蘊豐厚。雖然兩次天都之戰,但依舊實力不凡,若是聯合起來,還是有一拼的力量。他們不是怕死,他們連兩敗俱傷都怕,這樣的人,怎麼可託付。所以,要救南風,還得是你和我。”
蕭離一驚。
“原來你不知道?”明善說:“南風帶著阿滿去坊城,這孩子真傻,正好遇見淵後。”
蕭離冷聲問:“你既然知道,為何不阻攔呢?”
“她們是去坊城的,卻遇到了淵後。你該想的是:為何會遇到?”明善說:“顯然淵後也是去坊城。為何去坊城呢?金奢狸屯兵坊城,危及聖京,她是去殺人的。我若救下南風,她就會去殺金奢狸,你希望是哪一個?”
蕭離當然希望兩者都不發生。
這個時候,聖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