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側身站到一旁,請她過去。
阿離一手拉著雅娘,一手扶著弄玉,緩步走到門口,又回頭一望,見品南正衝她微微一笑。
……
小丫頭過來將地上的碎瓷片掃了出去,青籬重新換上新茶,曾雪槐兩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一言不發地望著品南,又掃了一眼葛氏,眼神陰鬱,面沉似水。
青籬不敢在房中耽擱,倒了茶後就輕手輕腳退了出去,順便掩上了房門。
品南看著葛氏,淡笑道:“太太,現在沒人了,您可以教導兒子了。兒子的生母到底犯了什麼大錯,要被趕到鄉下去?您總要對兒子有個交待吧?”
葛氏臉色臉青,冷聲道:“南哥兒如今可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考上個舉人,就連長幼尊卑都不顧了麼?竟然跟嫡母這麼說話老爺也不管管?”
曾雪槐目光微閃,望著品南沉聲道:“你可是知道了什麼?只管說。”
品南的臉忽然就沉了下來,眼中精光閃爍,定定地瞅著葛氏,道:“我還是想先聽母親明明白白地告訴兒子,兒子的生母究竟所犯何錯雖說她只是一個姨娘,卻也是曾家長子的生身之母若是無緣無故被隨便扣個什麼不貞的帽子就轟到鄉下去,兒子便也是被人打了臉……”
他從鼻子裡冷笑一聲,道:“當然,兒子從小就被人打臉打慣了,本不算什麼,可現在畢竟中了舉,萬一來年再僥倖中個進士出來,到時候天下皆知,兒子若還頂個這樣的名頭,就連父親,連曾家的臉一起打了所以,兒子不得不鬥膽請母親說說清楚,讓兒子明白明白。”
曾雪槐臉上的肌肉不可抵制地抽搐了幾下,把臉緩緩轉向葛氏,粗聲道:“品南的話很有道理,況且他如今也成人了,他想知道他生母的事,原也無可厚非……你不妨跟他詳細講一遍罷。”
葛氏板了臉,冷笑道:“說到底,品南就是擔心他有個不名譽的生母,對他的仕途不利嘛?可四姨娘既然做出了不名譽的事,這是不容更改的事實,我就算想替她遮掩,也遮掩不過去。”
她端起微涼的茶啜了一口,幽幽然嘆了一口氣,便放緩了臉色,道:“四姨娘當年受盡寵愛,結果那一陣子老爺公務太繁忙,她大概覺得受了冷落,一時沒有耐住寂寞,做了錯事……”
“做了什麼錯事?”品南不急不徐地直盯著她的眼睛。
“你這孩子真是……這還要怎麼說?”葛氏十分為難地躊躇了片刻,方一鼓作氣地說道:“她被當場抓住,正和外院管家羅永在床上行那苟且之事……”
“當場抓住?苟且之事?”品南眸光清冽,冷笑道:“如何苟且了,願聞其詳。”
“你”葛氏麵皮紅漲,求救般扭頭望向曾雪槐,窘迫不堪地急聲道:“老爺您瞧南哥兒這都問的什麼話?還是中了舉的人呢,簡直是沒有廉……”
曾雪槐鐵青著臉,太陽穴上的青筋崩崩跳動著,迸了半晌方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字:“講”
葛氏吃了一嚇,只得忍恥皺眉道:“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不是夫妻,卻正在行那夫妻之事罷了。”
“是你親眼所見?別說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就是通姦了,隨便弄些曼陀羅粉下到茶中,喝下去便會令人昏迷不醒,到那時還不是隨人擺佈?”
品南目光森冷如刀,直直盯住葛氏。
葛氏額頭上滲出幾點細汗,卻仍是鎮定地說道:“難道我還會冤枉她們?原是四姨娘身邊一個叫春紅的丫頭跑來向我稟報,說四姨娘正和羅永在**,我先沒敢驚動人,急忙走到四姨娘院裡,扒著窗縫一瞧,看得真真的果然,兩個人精赤條條的在床上,正在……正在……”
葛氏紅著臉氣惱地說:“當時我氣瘋了,便讓婆子們踹進門去將她二人捆了,接著去稟報了老太太。後來還是老太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