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有扣動扳機的機會。”朗加拉蒂回答說。
貨車車廂裡鋪著一大張塑膠雨布,下面墊著一塊四周有不少繩孔的防水帆布,可以很容易地穿進繩子捆成一長條,車廂裡面還堆放著不少繩子和磚塊。夏農和朗加拉蒂各抓著屍首的一側,把它扔進了車廂。接著,朗加拉蒂爬進車廂,從屍首上拔出他那把匕首。夏農關好車廂門,朗加拉蒂從裡面牢牢地反鎖上。
然後,朗加拉蒂從車廂爬進駕駛室,發動了引擎。他慢慢把車沿著小巷向後倒去,上了大街。當他還在起動馬達時,夏農走近駕駛富問:“你看清他沒有?”
“當然。
“認識嗎?”
“認識。這傢伙叫雷蒙·托馬德。曾在剛果待過很短一段時間,是個典型的地痞、職業刺客。不過,他技術不精,不是大頭目們願意僱傭的那種打手,倒更像是為他們自己的老闆行事的。”
“誰是他的老闆下‘夏農問。
朗加拉蒂說:“夏爾·魯。”
夏農暗中惡狠狠地罵道:“這個狗雜種,白痴,頭腦發昏的笨蛋!居然因為沒有讓他參加就想毀掉整個計劃。”
他息下火來冷靜地思索了一陣。得給魯一點厲害看看,而且要讓這小子從此之後再也不敢過問贊格羅這樁事,他想。
“快上車吧。”科西嘉人催促道,汽車馬達還在低鳴著。“我想趁現在四下無人把這傢伙扔到他應該去的地方。”
夏農拿定主意後,急促地交代了幾秒鐘,朗加拉蒂點點頭。
“可以,事實上我很喜歡那麼辦。那樣,可以讓那個王八羔子好好安分守己上一陣子。但你得為此破費了,5000法郎怎麼樣?”
“行,”夏農答道,“去幹吧,三小時後到夏佩爾車站外面見我。”
他倆在預定時間內來到比利時南方一個叫做南特的小鎮,和馬克·弗拉明克見了面,三人在一起吃了午飯。前一天夏農曾給弗拉明克打過電話,對他作了一些指示並告訴了他碰頭時間和地點。當天早晨,小馬克吻別了安娜,帶上她親手替他準備的那隻心愛的衣箱和一個飯盒上路了。飯盒裡裝著半條麵包、一些黃油和一大塊乳酪,是給他上午休息時吃的。分別時,安娜和以往一樣,囑咐他自己多加保重。
他開著那輛貨車,載著五個容量200 公升的卡斯特羅爾牌潤滑油油桶,順利地穿過比利時全境。一路上,誰也沒有阻攔他。不過,確實也毫無找他麻煩的理由。他的駕駛執照完備,貨車證件與保險書也都符合規定。
當他們三個坐在小鎮中心大街上一家咖啡館裡吃午飯時,夏農問這個比利時人:“我們什麼時候出境最好?”
“明天早晨,要剛巧趕在日出之前,那時候最安靜。你倆昨晚睡覺了嗎?”
“沒有。”
“那你們最好還是休息一下,”馬克說,“我來照看這輛車。你們可以一直睡到午夜。”
那一天,夏爾·魯是另一個疲憊不堪的人。自從前一天晚上他接到亨利·阿蘭的電話,說夏農已去那家飯店就餐了,他就一直在守候著“捷報”。到了午夜,本應是托馬德來電話報告已大功告成的時候,卻音信全無。等到凌晨3 點還是沒有訊息,一直到日出,仍然毫無動靜。
魯顧不上修面,百思不得其解。他深知一對一地幹,托馬德肯定不是夏農的對手;但他相信託馬德一定會乘夏農路過某個僻街背巷去吃晚飯時,從背後幹掉他。
到了半晌午,正當朗加拉蒂和夏農開著那輛此時已空了的貨車,順利地從法國北方瓦朗西安駛進比利時境內時,魯終於憋不住了,套上褲子襯衫,乘電梯從6 樓下到他住的這幢公寓大樓的門廳,看看他的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