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還有些關於神策右衛原先規矩上小改動的想法與柳木商量。
此時顯然是沒辦法再商量了。
柳木終於能睡個安穩覺,馬周去接葉四孃的路上遇到了大麻煩,大唐婚禮當中有孃家打新郎下威的儀式。
一覺醒來,看日頭已經偏西。
抱琴就坐在床邊,那雙玩刀子靈巧無比的雙手正在笨拙著擺弄著毛衣針。
“什麼時辰了。”柳木問了一句。
正專用研究織法的抱琴手上力度微微一大,織毛衣的竹針斷了,毛線也亂了。
抱琴跳起來用皮靴中的短刀將毛衣割成幾段然後扔進了爐子之中後這才回答:“午時末,或者是末時中。大概吧。”
柳木猛的就翻身起來:“怎麼不叫醒我,他們應該要準備儀式了。”
“不急。”抱琴慢吞吞的說了一句。
“怎麼了?”柳木問。
“他們酉時能回來就算是早,馬周被打暈了。”
“什麼?”柳木心說,長安城中沒有這麼亂吧,縱然是仇家也不可能在對方大婚的時候去胡來,誰也打暈馬周,柳木急問:“誰打的,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不知道,但總逃不過那些個人。”抱琴給柳木一講,柳木笑的差一點差過氣去。
馬周在婚禮儀式上被打暈。
自己娶獨孤蘭若的時候被打過,當年秦瓊也被打過,只不過柳家四個小丫頭就算給每人一根鐵棍,秦瓊也能從容應付。
可葉四娘這邊卻不同。
連木棍都沒敢用,用的是粘了水的布條,結果……
馬周被打的口味白沫,正在救治!
“這估計是長安城最大的趣味了,能讓長安百姓笑足一個月。”柳木大笑著。
抱琴卻說道:“他不是頭一個,頭一個是李弼公子。所以這次都沒敢讓她們用木棍,每人發了一根布條,可以粘上水打。可誰想,這些個丫頭軟鞭的功夫真是不弱。”抱琴終於忍不住也笑了。
終於,酉時初馬周的迎親隊伍回來了,照樣的喜慶,照樣的熱鬧。
馬周身上沒半點傷,粘了水的布條就象後世的橡膠棒,打在頭上屬於震暈。雖然被打暈,可馬周臉上依然是喜氣洋洋的,畢竟能娶葉四娘對於他這個寒門狂傲的學子來說,是一件作夢都會笑醒的事情。
那怕馬周知道,柳木要借他大婚搞點事,他不介意。
新羅的樸太大兄想見秦瓊,約定的日子也是臘月二十八,可他也不好意思對秦瓊說,你別去參加你部下的婚禮。
在馬周開始婚禮的時候樸太大兄也到了,他只求能有半個時辰與秦瓊說說話就行。
可事情比他想像之中的,更讓他興奮。
秦瓊忙著招呼著前來的貴賓們,連大唐秦王殿下都親自前來道賀,而新羅的樸太大兄則被秦瓊安排了可以與大唐秦王見面,並且半個時辰的談話時間。
柳木遠遠的看著樸太大兄激動的走到另一個宅院的正堂後,來到秦瓊身旁:“大姐夫,計劃有變?”
“房公說,我不擅言辭,秦王殿下願代為出面。而且也不需要半個時辰,有一刻鐘就足以讓那位樸太大兄喜極而泣。”
柳木心說也是,比起李世民的心計,秦瓊單純的象個孩子。
柳木正準備說什麼,就聽到那豪爽的大笑之聲從遠處傳來,老程回來了。
北邊鎮守的幾位大將軍新年的時候回來了一半,老程就是其中之一,但李績沒回來,柴紹、李道宗回長安,李績更不敢動,萬一北防有事需要至少有一位大將軍坐鎮,所以劉弦基等數位大將軍都沒敢回長安。
“小子,長高了。”程咬金伸手就要去摸柳木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