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正好今日家中無事,特意過來看看你們。我五哥這是怎麼回事?前幾日不是還好好兒的?”
盧清娘嘆道:“不知怎地,這幾日多見憂愁,飯量大減,正好藥吃完了,我就想著請老太醫調調方子,他卻只推不是傷病,而是苦夏。我還是和老太醫說了,老太醫也應了,誰想人才進去沒多會子竟然就吵了起來,他嚷嚷著不看了,聲音大得外面院子都能聽見。大總管在一旁勸都勸不住,老太醫的面上自是掛不住的……再就是現在這光景了。”
許櫻哥見她眉間多有憂愁,憔悴消瘦不少,由不得心中生憐,握了她的手輕聲安慰道:“不妨,待我去好生勸一勸他。嫂嫂還該保重自己才是,你還年輕,日子且長著呢,不把身體調養好了怎生能行?”
盧清娘眼圈微微發紅,強忍了傷心低聲道:“家裡遇到這種事,想要靜心也靜不下來。所幸是仗著親族朋友們幫襯,這日子過得並不艱難。我年輕,底子好,將養些時日總會好起來的,倒是你五哥,我是真怕。”
“什麼事都要身子康健才能去做好不是?他越是不好,你更要快些好起來,不然這家怎麼辦?”許櫻哥見盧清娘說得誠懇,又無哭啼失態之舉,更是心疼,牢牢抓了她的手不放,將些暖心體貼的話說與她聽,又細細問她日常用度是否拮据,需要些什麼,都有什麼難處。盧清娘自是不說的,什麼都說好,就只擔心許扶的身體。
眼看著就要到許扶所居之處,許櫻哥曉得盧清娘是不會主動向她訴苦了,只得停了,鄭重道:“若是有為難之處,請五嫂只管開口,不要和我客氣。我會吩咐門上,你只要報上名便可直接進去尋我。”
盧清娘猶豫片刻,認真謝了,走上前去立在許扶緊閉的門前輕聲道:“夫君,二妹妹過來瞧咱們啦。”
門好一歇才開了,許扶立在門裡將手扶在門框上默默地看著許櫻哥,似是要確認究竟是不是她一般。
許櫻哥一看之下大吃一驚,許扶雖比當日她與張儀正去探望之時好了許多,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與之前不一樣,不是萎靡不振,而是陰冷沉鬱。卻不點破,笑道:“五哥。我來看看你和嫂子。看起來你好多了麼,都可以自己下地行走了。”
許扶將手從門框上放下來,轉身慢吞吞地往裡走:“既然來了,那便進來坐。”
盧清娘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對著許櫻哥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二妹妹你喝什麼?我去給你弄。”
“多謝嫂嫂,有什麼就喝什麼,我不挑。”許櫻哥又吩咐青玉:“你去幫著五奶奶做事,不要累著她。”言罷忍住情緒,穩住腳步跟著許扶入內。
許扶見她進去,指指他下手的一把椅子輕聲道:“坐吧。什麼事?”
許櫻哥假作不知他臉色難看,並不立即就坐,隻立在房裡環顧四周。只見書架、書桌、筆墨紙張一應俱全,書架上還空著,唯有桌上整整齊齊地碼放了幾本經史子集。幾把半舊的椅子上鋪著素藍色的細布墊子,當窗向陽處放了盆已經抽穗的蕙蘭,長得生機勃勃的,給這房裡憑添了幾分清新之感。於是讚道:“嫂嫂挺會收拾房間的。”
許扶道:“她是極賢惠的。”說到此處,眼裡情不自禁流露出幾分痛苦之意來。
許櫻哥看得明白,快步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低聲問道:“哥哥這是怎麼了?怎地突然就不要王老太醫瞧了?可是他看得不好,不如哥哥的意?”
許扶不答,揉了揉眉心,轉頭看向門口的盧清娘:“二妹妹不是外人,你不必忙乎了,只清茶一杯即可。她不是挑剔的人。”
許櫻哥含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