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沒怪你。”
楚璉並未對賀常棣和司馬女將軍的事發表看法,在她看來,事情並不確定,她們聽來的都是流言,並沒有可靠的證據,而且就算是賀三郎與司馬女將軍有了首尾,她也能與賀三郎商量,找一個折中的辦法為司馬女將軍騰出位子來。
只要她鄉君的身份還在,她以後就算是一個人也一樣能活的很好,還少了盛京城這些麻煩事的煩擾,豈不是美哉?到時候找一個心儀的男人,平淡幸福的過活。
在前線奮力拼殺的賀三郎不知道,他的毒婦小妻子還沒和他圓房呢,就想著怎麼擺脫他了。
要是知道了,還不立即嘔出一口血來。
問青問藍跟在楚璉身後的時間長了,也瞭解了一些她的性格,知道三奶奶這樣是不想聊司馬女將軍的事了,也就都閉了嘴安靜下來。
外面有小兵送了炭盆進來,問青把炭盆移近,讓楚璉能夠暖和一點。
楚璉抱著手爐,身上皮裘也沒脫下,她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普通的營帳。
賀三郎的營帳與司馬卉的營帳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不大的營帳裡放著兩張窄床,中間隔著一架簡易的屏風,地上並沒有鋪地毯,而是鏟了草皮夯實了的黑土。
北境連下了好些天的雪,營帳門口處已經是一團爛泥,早晚又因為氣溫低凍在一起,陰溼陰溼的,讓人覺得特別難受。
營帳裡的東西不多,靠近左邊窄床放著一面小几,上頭整齊擺放著幾本兵書和常用的筆墨紙硯。
兩張窄床旁邊各有一個木箱,想必是給將士們裝衣物用的。
楚璉是知道賀三郎並非一個人住一個營帳,而是與肖紅玉住在一起。
那這兩張窄床,就只有一張是賀三郎的。
問青問藍也跟著看營帳裡的佈置,問藍氣鼓鼓的道:“那個司馬女將軍住的那麼好,怎麼一到咱們三少爺條件就這麼差!”這營帳陰冷的很,不燒炭盆根本就不能住人。
楚璉笑了笑沒說話,賀常棣畢竟和司馬卉不一樣,初入軍中,又是男子,再加上錢大將軍治軍嚴苛,他短期內能住上這樣兩人間的營帳已經算是得天獨厚了,不然的話,可是要住大通鋪的。
楚璉想的沒錯,如果不是她幫了老鄭國公,老鄭國公私下去了信給錢大將軍,賀常棣根本就不會這麼快升職,自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問青走到床邊,指著靠近裡面的那一張床榻道:“三奶奶,這是三少爺的床,上面鋪著咱們府上帶來的羊毛褥子呢,你坐這裡。”
楚璉走到床邊,把小手從溫熱的袖筒裡拿了出來,輕輕摸了摸被睡的已經有些板的羊毛褥子,又把手湊到鼻尖輕嗅了嗅,隨後搖頭,走到旁邊的窄床上坐下,道:“這張才是夫君的床。”
啊?問青奇怪的看了看兩張床,不明白三奶奶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明明另一張床上的褥子才是靖安伯府的啊?
也不等問青一臉好奇的尋問,楚璉就解釋起來,“你們看床邊放的鞋。”
賀常棣人高腿長,自然腳也是大碼的,肖紅玉是個矮個子,腳也偏小。
而且這雙鞋子是楚璉讓人給賀常棣帶來的,鞋子被她做了一些小小的改良,鞋底裡面多縫了一層牛皮,就算是下雨天穿也不會讓鞋子浸溼,鞋子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個很小的花紋,那是隻有松濤苑的丫鬟們才認識的花紋。
被褥毛毯可以相贈,可是每個人的鞋碼都不大一樣,賀常棣和肖紅玉的腳差很多,是不可能混穿鞋襪的。
問青問藍低頭看了兩雙不同的靴子也恍然。
她們看著楚璉的眼睛都亮亮的,問藍的嘴角更是忍不住的翹起來。
哼!看以後誰還敢說三少爺和三奶奶之間的感情